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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治河：别开生面的美国柯布追悼会

2025年02月20日 09:25 美中时报王治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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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西部时间2025年2月15日下午3点,世界著名建设性后现代思想家，过程哲学第三代传人，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创院院长，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小约翰·柯布(JohnB.Cobb, Jr)博士美国追悼会在克莱蒙隆重举行。1000余名来自全美的柯老的旧雨新知及门人弟子通过线下线上参加了对柯老的悼念。

柯布家族从柯老的四个儿子到曾孙子、曾孙女几十号人都来了，真是演绎了现代版的“积善之家有余庆”。我和樊老师被安排和柯老家人坐在一起，在前排就坐。虽然是黄皮肤，Last name也不是Cobb，但却丝毫没有违和感。因为20多年来每有重大节日都是被邀请和他们家人一起过的，也是和他们家人一起最后送柯老走的。

泰威文良董事长穿过川普的贸易封锁线亲自背来的六百朵小白花为追悼会增加了别样的中国元素。樊老师和谭导她们精心制作的缅怀柯老的纪录片《柯布百年的成圣之路》成为追悼会上一道靓丽的风景，获得众口交赞。影片以柯老的叮嘱结尾：“不要关注我，要关注未来。这是我们时代的急迫任务！”这令人不由地想起柯老的高韬人格。按照有机马克思主义领军人物克莱顿的概括，柯老这一生无时无刻不在鼓励他人，无时无刻不在传递这样一个信息：You are theone we are waiting for! 正是因着你我每个普通个体的勇于担当，改变才是可能的，希望才是存在的，生态文明也才是可能的！一如追悼会的主持人、美国过程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安德鲁在会上所强调的那样。

当然，与去年12月30日中国的追悼会相比（见《传灯者走了：追思“生态圣贤”小约翰•柯布院士——记悼念小约翰·柯布院士追思会》），美国的追悼会也颇有西方文化的特色。如果“沉痛哀悼，深切缅怀”是中式追悼会的底色，那“欢庆踏上生命新旅程”则是美式追悼会的主旋律。柯老大院的“采摘者乐队”通过演奏《精神颂歌》和《小小的光》，为这场生命庆典增添了灵性的注脚。

因此之故，我们几位发言人被要求务必要讲个柯老生前有趣的故事。

美国过程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安德鲁教授在主持追悼会

柯老高足、过程女性主义理论代表苏哈克在发言

柯老的二儿子、“绿色GDP”的先驱者之一克里福德在发言

美国有机马克思主义理论代表克莱顿在发言

柯布院士的孙子詹姆斯在追悼会上发言

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王治河博士在发言

纪录片《柯布百年的成圣之路》剧本作者樊美筠博士（左）在追悼会上

柯老的遗言：不要关注我，要关注未来。这是我们时代的急迫任务！

柯老的二儿子克里福德，也就是和柯老一起提出“绿色GDP”的那个儿子，首先揭发了自己老爸身上一些看似矛盾的特点：世人大都爱听好话，喜欢与自己观点一致的人，而他老爸则越是质疑他，批评他的人，越成为他认真聆听的对象。此外，自己老爸这样一位世界一流的严肃学者却对各式各样的“阴谋论”兴趣浓厚。按照阴谋论的逻辑，自川普上任以来，他所制造的混乱，其背后都有一个险恶的目的——就是为了转移全美国人民对咱们这场追悼会的注意力。

川普总统和马斯克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攻击联邦项目，威胁丹麦、巴拿马、加拿大、墨西哥和中国，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他们未能阻止咱们这场追悼会的举行。既然我们现在都在这里，显然他们失败了。

你可以把柯老对阴谋论的兴趣理解成是柯老的“大肚能容”，也可以理解成柯老深谙“道并行而不相悖”的东方智慧哈！按照菲茨杰拉德的说法：“一流智慧的考验在于能够在头脑中同时容纳两种对立的观点，并依然保持正常运作。”按照这个简单的标准，我父亲无疑拥有一流的智慧。他在头脑中容纳了许多相互竞争的观念，但仍然能够从容应对。克里福德说。

柯老的孙子詹姆斯则回忆起自己九岁的时候，爷爷柯布前一秒还在和一群人在客厅里高谈阔论自己一点都听不懂的过程哲学或过程神学，后一秒就溜进自己的房间，伴着鬼脸对他说：“我是一只饥肠辘辘的狮子，我要吃掉你”！吓的孙子四处逃窜，爷孙俩兴致勃勃地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柯老的高足，90高龄的美国过程研究中心的前主任苏哈克女士回忆起作为女性主义者的自己刚开始投入柯老门下时在课堂上不敢发声，她的纠结是：女性主义可否和过程哲学兼容？女性主义可以为过程哲学做出怎样的独特贡献？下课后被堵在楼道里的柯老耐心地听了她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唠叨”，最后开口只说一句：祝贺你提供了自己独特的解决方案。听起来有点禅宗参话头的味道。但这一句话的能量是巨大的，苏哈克日后能成为过程女性主义的领军人物，显然和柯老这句鼓励不无干系。

轮到我发言时，除了向与会者介绍了柯老这位我们时代的“生态圣贤”高大上的一面，特别是柯老在中国上至高层下至有机农夫如何受欢迎,包括许嘉璐先生亲切地叫他“老哥”，浙江莲都理发小哥不收他的剃头钱，杭州修行人金姐捐钱让我们给他买好吃的，以及俊锋博士的岳母黄妹英村长听闻柯老过世的消息后前往寺庙给柯老念了一天经，甚至今天会场的一些花圈都是中国人敬献的。

但我也没忘趁机黑柯老一下：我说您总号召我们大家无论是思想上还是行动上要大胆一些，野一些，为什么我和樊老师每次发生争执请您评理、裁决时，您从不选边站，总是笑眯眯地说：你们小两口的事自己解决！为什么您从不站在我这一边？连美帝国都敢怼的您到底怕什么呢？现在您已进到另一个时空之中，开启了生命的新历程，我希望您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勇敢地站在我这一边!

这番黑话柯老居然赢得满堂掌声。

下来后，许多人跑过来跟我说，"我们站在你这一边"（We take your side)!美国白求恩狄家诺(Robert Detrano）也为我点赞，说所有发言人中属我的发言最为精彩，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开怀大笑的人。

我希望柯老听到后，也能开怀地一笑。

作为“我们时代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小约翰·柯布博士是世界著名后现代思想家，生态经济学家，过程哲学家，建设性后现代主义的领军人物，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创院院长（Founding President of Institute forPostmodern Development of China，USA），美国生态文明研究院创始人，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A Member of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特聘教授。柯布院士多年来一直从事过程哲学, 后现代文化和生态文明研究,发表著作50余部，是一位具有世界影响的后现代思想家，他既是世界第一部生态哲学专著（《是否太晚？》）的作者，也是西方世界最早提出“绿色GDP”的思想家之一，既是世界生态文明运动的旗帜性人物，也是“中国生态文明的义务代言人”。

早在上世纪60年代末，他开始注意到美国和西方世界的生态危机。1969年他实现了自己人生的“生态转向”并于1971年发表了《是否太晚?》一书。按照美国北得克萨斯大学哲学系主任、《环境伦理学》杂志主编尤金·哈格罗夫（Eugene Hargrove）教授的考证，这本书是“第一本由一个哲学家独立写作的、以书的篇幅来讨论环境伦理的专著”。书中柯布预见性地警告了生态危机的严重性，并提出要适当调整国家事务的优先顺序。其后的几十年间，柯布写了大量有关生态方面的著述。主要代表作有：《是否太晚？》（1971），《超越对话》（1982），《生命的解放》（1990），《可持续性社会》（1992），《可持续共同福祉》（1994），《绿色GDP》（1994），《地球主义对经济主义的挑战》（1999），《为了共同的福祉》，《后现代公共政策》（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我们共同的家园》（2015），《让哲学发挥作用----走向一种生态文明》（2018），《中国与生态文明》（2019）和《选择生：作为世界最好希望的生态文明》（2020）。他与世界著名生态经济学家，世界银行首席经济顾问赫尔曼∙达利合写的《为了共同的福祉—面向共同体，环境和可持续未来的经济》一书曾获美国国家图书奖（该书的中文版2015年由中央编译出版社以《21世纪生态经济学》为书名出版）。

柯布博士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在国际社会推动人类文明。2015年6月柯布博士罄家办会，举办了举世瞩目的生态文明国际大会，来自30多个国家的3000余名专家学者和环保主义者包括200余名中国代表参加了该会。（参见：新华社记者:“一位美国九旬老人对生态文明的执着追求”，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5-06/03/c_1115499527.htm

柯布院士对中国非常友好,曾多次访问中国，分别在中国国家行政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央社会主义学院，新华社，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东南大学，黑龙江大学，哈尔滨师范大学，普洱学院等单位发表演讲。柯布院士一直是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坚定支持者。他是西方社会第一个公开提出“生态文明的希望在中国”的国际知名学者。2018年5月正值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召开之际，在中国走向生态文明建设新时代的重要关头，他又站出来发声，高度肯定中国在生态文明建设的道路上不断取得的新进步，在接受新华社独家专访时柯布院士明确指出“中国给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带来希望光”。

柯布博士认为中国文化特别是作为其根基的儒、道、释所倡导的天地人和、阴阳互动的有机过程理念，应成为生态文明的支柱性观念。他主张中国规避西方工业文明的误区，直接进入生态文明，认为这将是中国的一个千载难逢的伟大机会。这个机会是中国独有的机会。抓住这个机会，将选择生;重复西方的错误，盲目模仿西方工业化模式，则是选择死。他恳请中国抓住直接进入生态文明这一千载难逢的伟大历史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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