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枢元语言学国际研讨会01：过程哲学视域下的语言学研究暨鲁枢元教授语言学思想国际研讨会成功举办

2025年04月17日 05:17 美中时报张昭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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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东时间2025年3月29日晚8时，美西时间3月29日下午5时，北京时间3月30日上午9时，来自美国和中国十几所知名高校的专家学者在线上齐聚一堂，共同参加由美国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主办的过程哲学视域下的语言学研究暨鲁枢元教授语言学思想国际研讨会。

会议中，十多位来自不同研究领域的专家学者的精彩发言。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项目主任樊美筠博士首先提出：我们面临的是一个生态、社会和精神危机交织的时代，现代工业文明正站在前所未有的十字路口，语言作为人类文明的重要载体，正在经历着深刻的异化。如何解构现代语言的束缚，构建一种适合生态文明的新型语言学——有机语言学，成为我们的当务之急。

美国过程研究中心主任杰伊•麦克丹尼尔教授（Jay McDaniel）从怀特海哲学语言观的角度出发，强调命题不只存在于人类话语，它们同时渗透在万物之间。正如诗人回应那捕捉本质的词句，河流回应着重力的牵引，树木回应着阳光的邀约，飞鸟回应着风的呢喃。河水潺潺、微风低语，婴儿的啼哭与父母的回应，均构成了充满意义的瞬间，这就是生态地球中的生机语言。

对宇宙生态与古代中国哲学有着深入研究的耶鲁大学环境学院教授玛丽•伊芙琳•塔克教授（MaryEvelyn Tucker）和约翰•格瑞姆教授（John Grim）以交互补充的演讲方式指出，宇宙是生命的源泉，也是语言的源头，中国语言是文法、语义、语用三者同一的语言，更切近全息的宇宙论语言，是一种‘有机场论’型的语言。借助内心深处的直觉感悟而产生共鸣的诗性可以将我们与自然重新联系在一起。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白烨作为《超越语言》的初版责编和撰序者认为，这部撰写于三十多年前的著作如今翻译成英文出版，在人工智能与AI技术主导的当下愈发彰显其现实意义。书中刻意强调的东西恰恰是当前的AI技术有意回避的难题或无力攻破的难关。书中展现的“缘木求鱼”绝路求生的精神，超越了当下人工智能的计算力。

纽约市立大学布鲁克林学院现代语言文学系张嘉如教授（Chia-ju Chang）在发言中指出：我们所处的时代是启蒙以来科学话语达到巅峰的时期，人工智能的兴起和AI生成语言便是这一趋势的代表。语言的科技化与机械化造成表达的异化、沟通的工具化，以及意义建构能力的减弱。语言不仅仅是传递信息的逻辑或实用工具，更是承载个体感情、经验和精神、真理的载体。这些语言内涵的缺失已经造成年轻一代生命的脆弱与精神的贫瘠，这是非常可怕的。

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赵奎英院长是中国国内生态语言学研究的开创者之一，她坚定地认为“哪里有危险，哪里也生救渡。”在总结了《超越语言》书中的七点内涵后她强调在大数据时代恢复语言的灵性维度，抵抗技术理性对语言的工具化的重要性，呼吁文学艺术要为恢复语言的灵性、精神性和创造性做出奉献。

美国克莱蒙研究生大学英美文学专业尼森•博纳博士（NathanBonar）对鲁枢元教授的《超越语言》给予了高度评价，称其为跨学科的杰作，并认为该书通过语言学、心理学与文学批评的跨学科研究，揭示了文学语言的独特本质。此书作为跨文化沟通的桥梁，推动了语言学向着新的范式转变。

美国格兰谷州立大学传播学院张先广教授通过中西文化对比，以散点透视的方式来阐述了语言的局限性及超越的必要性。人之于语言相当于蜘蛛之于蜘蛛网，会从世界中捕捉一些东西，也会漏掉许多东西。如果把蜘蛛比作我们人类，切不可像AI技术那样让自己编织的网把自己牢牢的囚禁在里头，就像是作茧自缚一样。我们应该想象如何超越语言。

中国认知传播学会常务副会长林克勤教授认为《超越语言》是一部具有原创性品格的书。他指出西方文明的核心叙事是人类中心主义，这一趋势主宰着西方语言学发展的方向。而生态语言学致力于探究不同，人群之间的关系，不同社群之间的关系，也关注人与自然、人与世界的关系，包括其他的种族、动物、植物与生物，这应该是未来语言学发展的趋势。

《超越语言》英文版译者马伊林博士在发言中探讨了AI翻译的局限性和文学翻译的特殊性，指出AI翻译难以理解作者的情感深度，缺乏原创性，无法达到高峰体验。在文学翻译中，AI可以作为人类译者的辅助工具，承担文本初步翻译、术语匹配和信息检索等基础性工作，而人类译者则负责对翻译文本进行深度理解、语境分析与文化补充，确保译文符合文学性与文化的适配性。

贾斯廷•海因泽克教授（JustinHeinzekehr）的研究领域是宗教、伦理与政治。他此刻身处夜幕中的美国中西部印第安纳州的戈申镇。他认为鲁教授的理论打破了系统性与真实性的对立。“在次语言、常语言、超语言之间其实并不存在一条截然相隔的界线”，三种表达方式的有机交织，方能造就既具工具性又富有情感和灵性的语言。政治语言无需在效能与真实间作取舍，而应同时融入人类经验的感性、理想愿景以及务实的实践维度。

江苏理工学院教授常如瑜指出，《超越语言》在伦理层面将文学研究从作为客体的语言研究，回归到作为主体的人的研究是一个贡献。

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教授胡友峰指出：鲁枢元的《超越语言》提出“诗是人类的母语，诗性即人性”的核心命题，试图通过批判、解构与重建，探索文学语言回归本真状态的路径，展现出他对数字时代某些问题的预见性思考。

最后，《超越语言》作者、柯布共同福祉奖获得者、黄河科技学院生态文化研究中心主任鲁枢元教授对参会代表表示深深的感谢。他在发言中回顾自己写作此书的初衷是回望人类语言的源头、探求诗性语言在个体心灵深处的发生，从而矫正现代语言学中人性的流失、生命的干枯。然而在当下，富有实效、拥有商机、便于操作与掌控的AI技术，在强权与资本的推动下正迅猛发展。而人类个体内在的、私自的、情感的、道德的、审美的、信仰的、精神的存在却被排挤，被遗忘。语言作为“人类存在之家”，充斥的全是被金钱收买、被强权驯服、实用而又通用的语言，结局将是人失去了人性的温度，人类变成冷漠自私“人形机心的怪物”。由此看来，这本旧作尚不为过时。

研讨会在言犹未尽的气氛中结束。此次会议的召集人、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王治河总结道：此次会议不仅深化了跨学科交流，也为语言学未来的研究指明了方向，更促进了语言学、心理学与文学批评的融合，推动了中西方学者的文化沟通与交流合作。他指出，AI语言在根底上是一种机械语言, 也是工业文明的机械世界观的产物，对于今日的生态危机、社会危机和精神危机,机械语言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机械语言学中“高度名词化”的倾向割裂了事物的流动，固化了碎化思维。因此挑战名词霸权，大力发展一种生态文明所需要的以动词为中心的有机语言学，就成为一种历史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