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2019年6月1日,特朗普政府国防部发布《印度太平洋战略报告》,第一次全面阐述了美国在印太地区的地位、作用,过去、现在与未来,并主要针对中国,提出了三大军事战略:准备、伙伴关系和促进网络区域。这是美中建交以来的第一次。

拜登政府延续了特朗普政府的对外政策,并更近一步,先后发布《美国印太战略》(2022年2月)、《国家安全战略》(2022年10月12日)和《2022年国防战略》(2022年10月27日)。其精神与特朗普政府一脉相承—矛头主要指向中国,而《2022年国防战略》推进了一项“以中国为重点的战略”,认为对美国国家安全最全面和最严重的挑战是中国为重塑印太地区和国际体系以适应其利益和威权偏好而进行的胁迫性和日益咄咄逼人的努力。基于这一认识,《2022年国防战略》一个关键目标是“劝阻中国不要将侵略视为推进威胁美国重要国家利益的目标的可行手段。为此,《2022年国防战略》在特朗普政府“准备、伙伴关系和促进网络区域”三大战略的基础上提出了“综合威慑”的战略概念,可以称为美国第四大军事战略。
印太四项基本原则
美国是一个太平洋国家。历史造就了美国与印度太平洋的关系,美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与印度太平洋始终交织在一起。《印度太平洋战略报告》指出,1784年,在签署“巴黎条约”的几个月内,美国派遣商船“中国女王号”(EMPRESS OF CHINA)与中国建立了商业关系。在19世纪初期,美国开始与泰国建立关系,之后通过谈判在19世纪50年代将日本开放给全球贸易。 1951年8月菲律宾共和国与美国签署“共同防御条约”,1951年9月签署“澳大利亚,新西兰和美国安全条约”。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与日本和韩国合作,与两国结成联盟。在台湾,美国提供援助建立起一个开放,民主的社会,使该岛成为一个高科技强国。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美国投资了香港,新加坡和其他东南亚经济体,并支持了东南亚国家联盟(ASEAN),亚太经合组织论坛和亚洲开发银行等基础机构,这些都为在该区域的增长做出了贡献。与此同时,美国于1979年与中国建立了正式外交关系,促进了经济交流。在21世纪之交,美国主张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相信经济自由化将使中国与美国和自由世界建立更大的伙伴关系。美国国防部《印度太平洋战略报告》(2019年6月1日)指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七十年中,在美国联盟体系和我们的前沿部署基础的基础上,印度太平洋基本上是和平的,我们帮助该区域创造了美国经济繁荣所必需的稳定性。”
一直以来美国坚持印太四项基本原则:
1. 尊重所有国家的主权和独立;
2. 和平解决争端;
3. 基于开放投资,透明协议和连通性的自由,公平和互惠贸易;
4. 遵守国际规则和规范,包括航行自由和飞越自由。
《印度太平洋战略报告》指出:“我们对自由印度太平洋的愿景是,所有国家,无论规模大小,都能够行使其主权而不受其他国家的胁迫。”
然而,近年来印太地区面临着越来越大的挑战,特别是来自中国的挑战。《美国印太战略》(2022年2月)指出、中国正在将其经济、外交、军事和技术实力结合起来,在印太地区寻求一个势力范围,并寻求成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大国。中国的胁迫和侵略遍及全球,但在印太地区最为严重。从对澳大利亚的经济胁迫到印度实际控制线沿线的冲突,再到对台湾日益增长的压力,以及东海和南中国海邻国的欺凌,我们的盟友该地区的合作伙伴承担了中国有害行为的大部分成本。在此过程中,中国还在破坏人权和国际法,包括航行自由,以及为印太地区带来稳定与繁荣的其他原则。
随着历史的证明和未来的发展,在美国的外交和经济远景的支持下,美国将继续发挥着关键作用,成为印度太平洋地区稳定的力量。《印度太平洋战略报告》指出,要做到这一点,美国必须通过维持可靠的战斗前进姿态做好准备; 加强联盟和建立新的伙伴关系; 并促进一个日益网络化的地区。这些行动将使美国能够维护一个自由和开放的印度太平洋地区,在那里保护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
准备
防御态势是美国国家利益和国外优先事项的明显体现,构成了在该地区向前部署的美国部队和能力网络,以及支持部队的日常和战时就业的相互联系的基地,基础设施,设施和国际协议。
《印度太平洋战略报告》指出,在印太地区,目前拥有2000多架飞机; 200艘船只和潜艇; 在其责任区内分配了超过370,000名士兵,水手,海军陆战队员,飞行员,国防部平民和承包商。该地区最大的力量集中在日本和韩国。大量的部队(每天超过5,000人)也位于美国关岛境内,该关岛是支持印度太平洋地区所有美军的关键行动和后勤的战略枢纽。其他通常在较小规模上接纳美国军队的盟友和合作伙伴包括菲律宾,澳大利亚,新加坡和英国的迪戈加西亚岛。
国防战略指示该部门以增强联合部队的杀伤力,复原力,敏捷性和准备程度的方式使用其资源。这种资源必须跨越近期的部队就业活动和长期投资,以实现美国军队的现代化和重新设计。
国防部举措的例子包括:
· 在阿拉斯加联合太平洋综合大楼投资高级培训设施,以提供更具现实性和代表性的培训环境;
· 投资于空军和海军航空的单位和仓库维护,以在2019财年(FY)结束时实现80%的战斗机准备目标; 和,
· 对先进导弹防御系统的投资可与日本和澳大利亚的联盟系统互操作。
该部门还在使部队现代化,以满足高端竞争的需求。关键投资的说明性示例包括:
· 加快美国陆军多领域特遣部队的发展和前沿工作,利用安全部队援助队建立合作伙伴能力,加强跨国团队,扩大太平洋路径,加深与美国的盟国和伙伴关系;
· 与投资新哥伦比亚级弹道导弹潜艇相关的战略威慑增强措施;
· 购买110架第4代和第5代飞机,这将带来能力和容量的改进;
· 购买约400种先进的中程空对空导弹;
· 购买400多种联合空中导弹 - 扩展射程;
· 投资两种无人水面舰艇,额外的远程反舰导弹和额外的海上打击战术战斧;
· 通过在2020-2024财年未来年度防御计划中再购买10艘驱逐舰,增加反水面作战,反潜作战和弹道导弹防御(BMD)的能力;
· 投入资源以支持攻防和防御性网空作战;
· 努力统一,集中和加速空间学说,能力和专业知识的发展,以超越未来的威胁,制度化空间优先事项的宣传,并进一步建立太空作战文化。
《印度太平洋战略报告》指出,为了实现我们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战略目标,我们寻求在南亚,东南亚以及大洋洲发展我们的规模并平衡关键能力,以便在整个地区能够更加动态和分布式的参与和访问位置。
伙伴关系
《印度太平洋战略报告》指出,美国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参与是基于我们长期的安全联盟,这是我们战略所依赖的基石。互惠互利和伙伴关系对我们的战略至关重要,提供持久的,不对称的战略优势,让竞争对手无法与之匹敌。
扩大我们与盟国和合作伙伴的互操作性将确保我们各自的国防企业能够在日常竞争,危机和冲突中有效地合作。通过集中的安全合作,信息共享协议和定期演习,我们将意图,资源和结果联系起来,并在我们的军队与经济之间建立更紧密的关系。提高互操作性还包括确保我们的军事硬件和软件能够更轻松地与我们最亲密的盟友和合作伙伴进行整合,为安全合作伙伴提供尖端的美国国防设备的融资和销售,并为更多的印度太平洋军官开辟美国专业军事教育的空间。
为此,美国加强了与日本,韩国,澳大利亚,菲律宾和泰国的联盟。
《报告》认为,美日联盟是印度太平洋地区和平与繁荣的基石,美国坚定不移地致力于保卫日本及其管理的领土。美国海军第七舰队,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三海军陆战队远征军,3个空军部队以及较小的美国陆军和特种作战部队分配了大约54,000名军事人员。驻扎在日本的一些更先进的军事配备包括F-35,MV和CV-22,以及我们唯一的前沿部署航空母舰RONALD REAGAN号。BMD资产也紧密地融入美国在日本的部队姿态,包括AEGISDestroyers,复杂的BMD雷达系统和PATRIOT发射装置,以对抗弹道导弹的威胁。《报告》指出,随着印度太平洋地区安全动态的演变,美日联盟必须适应及面对威胁我们安全和共同价值观的挑战。
美韩联盟是东北亚以及朝鲜半岛和平与繁荣的关键。美国坚定不移地致力于捍卫韩国,据《报告》,美国在韩国有三个独特的指挥部:驻韩美军,CFC和联合国军司令部。韩国拥有28,500名美国军人及其家属,包括美国第八军和第二步兵师,第七空军,美国海军陆战队韩国,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 - 韩国和指挥官,韩国海军部队。驻扎在韩国的先进能力包括F-16和A-10飞机的两个战斗机机翼;美国一支主要军队预先安置了库存;战斗航空旅;野战炮兵旅;先进的ISR单位;和美国陆军工程兵团的总部。《报告》指出,美国将继续与韩国国防部合作,将联合部队司令部的战时作战控制由美国指挥官向韩国方面转移。为实现这一目标,美国国防部和韩国国防部正在投入重要的军事能力,以确保我们共同准备好应对联盟的任何威胁。美国和韩国也在努力加强在太空,网络空间和导弹防御领域的联盟能力,以及打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努力。
美国与澳大利亚是“百年伙伴关系”。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和澳大利亚军队在每一场重大冲突中都有共同的战场。2014年,美国和澳大利亚签署了《部队态势协定》,这是一项为期25年多的协定,指导两国的部队态势倡议,并为部队提供更多机会在双边、三方和区域活动中开展工作,包括海上能力建设、人道主义援助和救灾(HA/DR)。澳大利亚北部有两项部队态势倡议:(1)加强空中合作,通过更长期、更复杂的训练提高互操作性;(2)海军陆战队轮换部队——达尔文,每年有多达2500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轮岗。部队态势倡议促进了应对危机和突发事件的综合能力,加强了互操作性,并进一步加强了与区域伙伴的接触。《报告》指出,美国和澳大利亚打算探索新的发展、获取和维持模式,并继续改革两国的国防组织和进程,以迎接新的挑战。
1951年美国《中菲共同防御条约》《1998年访问部队协定》《2014年加强防务合作协定》为两国安全合作奠定了基础。2019年3月,美国国务卿蓬佩奥重申美国的承诺,共同防御条约,提供保证,“南海是太平洋的一部分,任何武装袭击菲律宾部队,飞机,或公共船只在中国南海将引发共同防御义务第四条我们的共同防御条约。”《报告》指出,美国和菲律宾继续寻找实现我们共同目标的新途径。
美国和泰国有深厚而长期的军事关系。美泰每年举行130多场军方双边接触,包括印度-太平洋地区最大的黄金眼镜蛇”军事演习“。作为一个既是东盟中心又位于南亚和东南亚之间的美国盟友,泰国在印度太平洋地区扮演着重要的地缘战略角色。乌塔帕皇家泰国海军航空站和相关的深水港位于Sattahip,为美军的军事计划提供了重要的支持。Utapao支持物流活动和HA / DR运营,例如支持尼泊尔2015年地震的工作。目前,美国与泰国的信息共享由《军事信息综合安全协定》《通信和信息安全协定备忘录》中的通信安全、以及《采购和交叉服务协定》中的后勤共享实现。《报告》指出,在泰国我们未来的努力将专注于维护和加强访问合作安全地点,扩大我们目前的运动的范围和复杂性,并支持泰国皇家军队的现代化工作,尤其是泰国皇家军队的意图来更新其旅级战斗队构造Stryker车辆集中在美国。
《报告》指出,这些联盟对该地区的和平与安全是不可或缺的,未来我们对这些联盟的投资将继续为美国和世界带来红利。我们还采取措施扩大与新加坡,台湾,新西兰和蒙古的合作关系。在南亚,我们正在努力实施与印度的主要防务伙伴关系,同时寻求与斯里兰卡,马尔代夫,孟加拉国和尼泊尔的新兴伙伴关系。我们还将继续加强与东南亚合作伙伴的安全关系,包括:越南,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以及与文莱,老挝和柬埔寨的持续合作。在太平洋群岛,我们正在加强参与,以保护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地区,保持通行,并提升我们作为首选安全合作伙伴的地位。维持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地区的努力也使我们更接近主要盟国,包括英国,法国和加拿大,每个国家都拥有自己的太平洋身份。
促进一个网络化区域
随着印度-太平洋地区的变化,美国正在扩大与三边和多边安排的双边关系,并鼓励亚洲内部的安全关系,以建立有目的的伙伴关系。
三边伙伴关系。韩国、日本和美国的三边伙伴关系对印度-太平洋地区的和平与安全至关重要。《报告》指出,我们三个民主国家的共同目标是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实现朝鲜最终完全核实的无核化;加强该地区志同道合国家的网络。为此,韩、日、美三国防务伙伴关系继续在联合国安理会执行方面开展务实合作;信息共享;反潜作战;骨密度;扫雷作战等等。美国致力于进一步加强和发展中日韩防务合作,以应对未来的地区和国际挑战。
美国还在发展与日本和澳大利亚的三边伙伴关系。《报告》指出,我们正在以切实可行的方式进行合作,以加强整个地区的安全,并通过增加我们的演习和培训,在一定程度上增强我们的互操作性;增加信息共享和建设能力。该组织还通过三边化和多边化关键军事演习,包括COPE北关岛和南JACKAROO,有效地改善了我们的互操作性。
美国、印度和日本也享有强有力的三边伙伴关系。一年一度的马拉巴尔海军演习始于美国自2014年以来,日本一直是美印军演的参与伙伴。演习增强了我们开展双边行动的能力,包括通过实时信息共享,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增加了包括水面、两栖和空中部件在内的复杂程度。支持这一合作的是国防部主导的三方对话,该对话于2018年4月完成了第九次对话。此次对话加强了三方在互联互通、基础设施建设、防扩散、反恐、海上安全和领域意识等领域的合作。2018年11月,美国、印度和日本领导人在G20峰会上举行了首次三方会晤。
美国和东盟有着共同的价值观。东盟是美国《印度-太平洋战略》中所体现的价值观和政策的重要推动伙伴:市场经济,良好的治理,尊重建立在明确透明规则基础上的秩序。东盟各国相互支持,维护本地区各国的自由、主权和领土完整,这种凝聚力增强了东盟的发言权。美国尊重东盟以协商一致为基础的决策模式,我们认为,东盟越是发出一个声音就越有能力维护一个不受胁迫的地区。
综合威慑
《2022年国防战略》认为,我们的竞争对手,特别是中国,正推行整体战略,采用各种形式的胁迫、恶意行为和侵略来实现其目标,并削弱稳定和开放的国际体系的基础。应对这一挑战需要采取整体对策:综合威慑。
一是通过减少竞争者对侵略相对于克制的好处的看法的行动,威慑得到加强。有效的威慑要求国防部考虑竞争对手如何看待美国、盟国和合作伙伴的利益、承诺和战斗信誉;他们对自己控制升级风险的能力的看法;以及他们对现状将如何演变的看法——部分原因是美国、盟国和伙伴国的行动——如果他们不使用武力。旨在加强威慑的行动采用不同的逻辑:否认、复原力和成本强加。最佳组合需要根据具体环境和威慑目标,采用综合威慑方法。
二是通过否认进行威慑。为了阻止侵略,特别是在潜在对手可能采取行动迅速夺取领土的情况下,国防部将制定不对称方法并优化我们的拒绝姿态。在短期内,我们将继续开发创新的运营理念,并通过投资成熟的高价值资产来补充当前的能力和态势。从中长期来看,我们将开发新的能力,包括远程打击、海底、高超音速和自主系统,并改善信息共享和非动力工具的整合。
三是通过复原力进行威慑。否认侵略的好处还需要韧性——能够承受、抗击并从破坏中迅速恢复过来。面对日益严重的网络和关键基础设施的多域攻击,国防部将提高其行动能力,无论是在国内还是与面临风险的盟国和合作伙伴合作。由于网络和太空领域赋予整个联合部队权力,我们将优先在这些领域建立复原力。例如,现代加密和零信任架构将增强网络弹性。在太空领域,国防部将通过部署多样化、有弹性和冗余的卫星星座来减少对手对早期攻击的激励。我们将通过提高防御能力和增加重组选择来增强我们应对破坏的能力。我们将协助盟国和伙伴也这样做。
四是通过直接和集体成本征收进行威慑。拒绝和恢复策略是必要的,但并不总是足够的。有效的威慑也可能取决于我们是否有能力使代价超过侵略的预期好处。国防部将继续使我们的核力量现代化,这是阻止对国土以及依赖美国扩展威慑的盟国和伙伴的攻击的最终后盾。直接成本征收方法还包括广泛的其他手段,包括常规远程火力、进攻性网络、非正规战争、支持外国内部防御以及跨部门工具,如经济制裁、出口管制和外交措施。
集体成本强加方法增加了人们的期望,即侵略将得到集体反应。通过与美国政府部门和机构以及我们的盟国和伙伴的密切合作,我们将使我们的姿态多样化,扩大合作范围,增加竞争对手军事规划和执行的复杂性。美国在制定网络、太空和其他新兴技术领域适当行为规范方面的领导作用,将通过增加国际上对什么是恶意和攻击性行为的共识来加强威慑,从而增加在违反这些规范时集体归因和回应的可能性。
伙伴关系:美国最重要的战略资产
从特朗普政府到拜登政府,美国对华军事战略,从构想逐步变为现实。“拜登总统的2024财年预算请求包括国防部历史上最大的采购请求,也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研发投资。他的预算还包括比去年对太平洋威慑倡议的要求增加40%,这是91亿美元的历史新高。”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2023年6月3日在香格里拉安全对话上发表题为《印太地区的共同愿景》演讲中指出,“我们正在对空中力量进行大胆的投资,包括为我们的F-35、F-22和无人驾驶飞机增加610亿美元,更不用说B-21突袭机了。我们正在投资扩大潜艇、航母和驱逐舰舰队,以及太空、网络空间和远程火力,包括高超音速。”
“伙伴关系”是美国最重要的战略资产。美国国务卿布林肯2023年9月13日在华盛顿发表的外交政策演讲中说:颠覆后冷战时代的种种危机——包括气候变化、粮食不安全和专制主义抬头等——不能仅凭一个国家单独解决。“我们战略的核心是重新参与、重新振兴以及重新构想我们最重要的战略资产。”拜登政府上台时决心重建美国的联盟和伙伴关系,“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对此,拜登总统在第79届联合国大会上发表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做到了——从传统的条约联盟到新的伙伴关系,例如四方集团,包括美国、日本、澳大利亚和印度。”布林肯(Antony Blinken)2024年12月18日在外交关系协会的一场活动上说,拜登政府执政四年的成就之一,就是让美国的盟友在如何应对中国的态度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一致。
日美联盟更加“一体化”发展。日本首相石破茂(Shigeru Ishiba)表示,日本加强与美国的同盟关系是维护地区安全的关键因素。(美国之音:《日本首相石破茂强调加强日美同盟是地区安全关键,盼会晤特朗普》)2024年1月18日日本与美国签约,购买最多达400枚的“战斧”巡航导弹(美国之音:《日本国防预算创新高强化海军对付中国威胁》)2025年1月3日美国宣布批准向日本出售最多达1200枚的先进空对空导弹及其相关设备,总价值为36亿美元。目前,日本正在加快部署能够打击中国或朝鲜境内目标的远程巡航导弹。为此,日本在冲绳岛布置美国中程导弹,与美国共同开发先进技术,包括高超音速、与战斗机协同作战的自主系统和先进的防空系统,加强国防供应链之间的合作等。”
戴维营峰会后,2023年8月21日,五角大楼宣布:美国与日本正“最后敲定”共同开发高超音速武器拦截器项目。新闻发言人说:“发展对高超音速能力的反制对两国来说都是紧迫需求,以应对印太地区的挑战,包括进攻型高超音速和用于潜在胁迫行为的其它精密导弹能力。2024年5月15日,美国和日本正式签署合作协议,在2030年代前共同开发出高超音速导弹防御能力,旨在击落在飞行滑翔阶段的高超音速导弹。2024年7月3日,美国国防部宣在日本的多个军事设施中升级美国战术飞机。空军将通过部署36架F-15EX飞机取代48架F-15C/D飞机来升级其在嘉手纳空军基地的存在;将在三泽空军基地的存在从36架F-16飞机升级为48架F-35A飞机,从而提高战术飞机的容量和能力。海军陆战队将修改F-35B飞机的数量,以支持该部队的部队设计现代化实施。国防部称,现代化计划将在未来几年内实施,该计划反映了超过100亿美元的能力投资,以加强美日联盟,加强区域威慑,并加强印度洋-太平洋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同时,日本与美国海军正在合作开发一支由无人水面舰艇组成的“幽灵舰队” ,可以自主航行,也可以从护卫舰或陆上基地进行遥控,从而不需要随船人员、并能够在恶劣天气下作业,与载人船只相比是一种更具成本效益的替代方案。之前,,名为“利刃24”的日美年度双边演习首次将中国称为假想敌。5月10日,日本参议院通过《防卫省设置法》修正案,将在2025年3月前成立“统合作战司令部”,统一指挥日本陆海空自卫队,加强日美合作应对中朝安全挑战。
2024年7月28日,美国与日本在东京举行外交、国防部长2+2会谈,会后发表联合声明,宣布美国将改组驻日美军司令部,以深化与盟邦日本部队的协作,力求在因应台海、南中国海等有事(有紧急状况)时的美日作战计划的策划等更为顺利。美国在日本驻扎的军队大部分部署在南部的冲绳岛屿。位于冲绳首府那霸郊外的嘉手纳空军基地是美国在太平洋地区最大的空军基地。“美国将把驻日美军升级为联合部队总部,扩大任务和行动责任。这将是美军驻日部队自成立以来最重大的变化,也是70年来我们与日本军事关系的最有力改善之一,”奥斯汀告诉记者们。此次升级后的军事指挥部,预计由一位三星上将领导,未来领导层可能由一位四星上将担任。该司令部将于2025年3月启动。
台湾国防安全研究院学者王彦麟博士告诉美国之音:“美日同盟的升级无疑将在区域内发挥更大作用,使美国减少由第二岛链或本土将军事资产投射至前线的损耗,进而对中国侵台形成更大的威慑。”
前台湾空军副司令张延廷认为,美国将联合作战指挥部升级,并派一位三星中将来当指挥官,已经明确表示美国对该区域的重视,未来美日指挥机构将扩大合作融合为一体,共同因应中共在这个地区的挑战。他说:“在指挥机构先融合一体,然后在训练或演习,以及其他相关的军事作为上会进一步融合,成为一体的战略指挥系统。”
据美国之音援引日本共同社2024年11月24日报道,日本和美国正在为应对台湾可能出现的紧急状况制定一项联合军事计划,其中包括配备导弹和远程火箭炮的美军部队将被部署在日本西南方距离台湾很近的南西诸岛(NanseiIslands,又称琉球群岛,Ryukyu Islands)以及菲律宾境内。根据报道,装备了海马斯高机动多管火箭系统(HIMARS)的美国海军陆战队濒海作战团将被部署在南西诸岛之上。而另一支负责处理空间、网络以及电磁波的美军部队则将被部署在菲律宾。
美国军方高级将领曾在美国国会作证时指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已经要求解放军在2027年解放军建军100周年前做好攻占台湾的准备,而且美方评估届时中国军方可能也开始具备攻占台湾的军事能力。分析人士认为,美国和日本对北京在台海任何的军事冒险行动保持高度的警惕,为此未雨绸缪,制定联合应处的军事计划应在情理之中。
在经济方面,日本也与美国限制中国的政策保持一致。2023年7月23日,日本开始施行“外汇及外国贸易法”修改省令,将尖端半导体制造装置等23种产品列入出口管制对象。之前,3月28日,日本与美国宣布达成关于加强电动汽车电池关键矿物供应链的协议。拜登政府的高级官员说,这个协议可以通过确保美国及其盟友在关键矿物上不依赖其他国家,是“历史性的”。此举正值华盛顿努力减少它的供应链对中国的依赖。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在有关这个协议的事实清单中说,“与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一起加强我们的关键矿物供应链对于清洁能源经济的增长至关重要,并通过确保美国及其盟友与合作伙伴不依赖其他国家的关键矿产来促进经济安全和稳定。”
2024年4月9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访问美国,并与美国总统拜登发表联合声明,“将美日联盟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加强我们的国防和安全合作;进入太空的新领域;推动技术创新;加强经济安全;加快气候行动;在全球外交和发展方面建立伙伴关系;并加强我们各国人民之间的联系。”《美日领导人联合声明》说:“通过我们的全球伙伴关系,我们也在同步我们的战略,当我们共同努力应对未来最紧迫的挑战和机遇时,我们两国从未像现在这样团结。”
美国与日韩三边合作进一步加强。2024年8月18日,日本和韩国领导人同赴美国,在总统度假地戴维营举行峰会。三方在国防安全与经济安全等多个议题上达成了多项合作。峰会结束后,三方第一次作为整体发表联合声明,批评中国的海洋主张,以及近期在南海采取的行动。联合声明重申台湾海峡两岸和平与稳定的重要性,“呼吁和平解决两岸问题。”“展望未来,我们各国致力于密切合作,启动预警系统试点,以扩大信息共享,加强对全球供应链可能中断的政策协调,并更好地为我们应对和克服经济胁迫做好准备。”声明指出,“我们还将继续加强出口管制方面的三边合作,以防止我们的技术被转用于可能威胁国际和平与安全的军事或两用能力。”
2024年11月15日,美国总统拜登、韩国总统尹锡悦和日本首相石破茂在秘鲁参加亚太经合组织峰会期间举行三边峰会,并发表联合声明,表示强烈反对任何单方面改变印太海域现状的企图,坚决反对在南中国海危险地使用海警船只和海上民兵船只以及采取胁迫性的行动,支持以《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所体现的国际法为基础的全球海洋秩序,包括航行和飞越自由。声明重申,“我们对台湾的基本立场没有改变,我们呼吁和平解决台海两岸问题。”
美国与澳大利亚英国形成印太军事联盟。2021年9月15日,澳大利亚与美国、英国达成“奥库斯”(AUKUS)三边安全协议。根据协议,澳大利亚将从美国购买三艘核动力攻击型潜艇。阿尔巴内斯总理在美国参加加州圣地亚哥三方安全倡议(AUKUS)首脑峰会上说:“这是65年来美国第一次,也是历史上第二次分享其核推进技术。”三国还将一道努力,开发新的核动力攻击型潜艇。“ 我们处在历史的拐点,加强威慑与推动稳定的艰苦努力将会影响到未来几十年的和平前景,在此之际,美国在印太不会找到比这更好的合作伙伴了,我们的共同未来有相当多部分的都将根植于印太,”拜登总统说,“通过打造这个新的伙伴关系,我们再次显示,民主政体能够为我们自身的安全与繁荣带来成果,而且不仅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全世界。”苏纳克首相表示,美英澳三个盟友肩并肩站在一起一个多世纪,三个民族一起为捍卫我们共同的价值观而流血,三个民主国家再次走到一起,以实现现在和未来几代人维护自由、和平与安全的更高目标。他强调,奥库斯联盟AUKUS公布的最新计划有助于对抗北京日益增长的军事力量。
2024年3月21日(星期四),澳大利亚和英国在堪培拉签署了一项新的国防和安全合作协议,为这两个长期盟友提供了驻军及共享军事情报的途径。英国国防大臣格兰特·沙普斯(GrantShapps)在堪培拉对记者表示,星期四签署的条约要求两国在受到威胁时相互磋商。“共同行动的需求从未像现在如此紧迫。”他补充道,世界已经从战后时代转向战前时代。“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明天就要开战,而是因为我们需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做好准备。我们的观点需要改变。”他指出,乌克兰冲突与印太地区有关。
澳大利亚国防部长理查德·马勒斯(RichardMarles)说,这项条约让澳大利亚最悠久的伙伴关系之一达到了战略的层面。他还指出英国在印太地区的存在比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更加强大,且明年将会派遣一个航母战斗群到印太地区。马勒斯表示,英国将为澳大利亚的潜艇轮换部队(SubmarineRotational Forces)提供支持、资源或其他形式的帮助,这项条约将加强两国军队合作的能力,使澳大利亚海军更容易在英国核潜艇上进行训练,或者让英国海军更方便驻扎在澳大利亚。另外英国也会参与澳大利亚国防情报组织内的澳大利亚联合情报中心。(美国之音:《英澳签署新国防安全协议英防相:共同行动的需求从未像现在如此紧迫》)
引入人工智能,英美澳三国海军联手开创未来海战全新模式。2024年10月4日,英国皇家海军表示,英国、美国和澳大利亚三国海军人员在一系列军事试验中,从葡萄牙成功操控远在10000多英里(16000公里)之外的澳大利亚海域航行的无人水面舰只,“试验很成功,包括证明奥库斯三国海军都有能力在逼真战术场景中指挥控制世界另一端的船只。这表明我们多么接近实现利用真正的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系统编组在地球上从海底到太空的任何地方运作和取胜的雄心壮志,”路透社引述英国皇家海军发展部主任詹姆斯·帕金(JamesParkin)海军少将的话说。相关试验的代号为“海上大戏”(Maritime Big Play),这些试验还模拟在实战状态下对其他无人装备进行了测试。试验的项目包括无人机空投载荷。试验的目的就是最终要能迅速将无人技术部署使用在前线。英国皇家海军表示,奥库斯三国正在规划今年稍晚还将进行的其他试验,其中包括在印太地区进行一场包括大约30件无人系统的大规模试验和展示。(美国之音:《决战万里之外?奥库斯三国海军测试遥控无人水面舰艇》)
与此同时,澳大利亚与美国近一步加强军事关系。2023年7月29日,双方公布国防合作协议,包括增加美国军队在澳大利亚北部军事基地的轮换存在,增加美国舰船、海上巡逻和侦察飞机的访问,并在澳大利亚在美国的帮助下能够获得自己的核动力潜艇前“提高美国核动力潜艇的访问速度。”协议还包括增加太空合作,增加对澳大利亚军事基础设施的投资。(美国之音;《美国与澳大利亚公布国防合作协议,加强并扩大两国军事联盟》)8月21日,澳大利亚宣布将向美国采购200枚战斧巡航导弹,在面对中国威胁日益增强的安全环境下,强化自身的远程打击能力。10月20日,澳大利亚宣布将向美国购买价值47亿美元军火的协议,为其海军提供先进的美国中程和远程导弹。10月30日,澳大利亚国防工业部长帕特·康洛伊(Pat Conroy)在演讲中表示,澳大利亚正在增强其导弹防御和远程打击能力,并将与美国、日本和韩国等安全伙伴进行合作,为地区稳定做出贡献。康洛伊公布了“澳大利亚制导武器和弹药企业计划”(Australian Guided Weapons and ExplosiveOrdnance Enterprise,GWEO)的蓝图,他表示该计划将增强澳大利亚的打击能力和战备能力。澳大利亚未来十年将斥资740亿澳元(490亿美元)用于导弹采购和导弹防御,其中包括斥资210亿澳元用于资助“澳大利亚制导武器和弹药企业计划”,以加速新的本土军火制造能力。之前,阿尔巴尼斯(AnthonyAlbanese)政府2024年2月20日宣布,未来10年投入澳币111亿元国防预算,扩增水面舰艇数量一倍以上,以配合“澳英美三边安全伙伴关系”的进程。这项舰队改革计划将澳大利亞海军舰队的规模由目前的11艘军舰增至26艘。这项最新的国防改革与“澳英美三边安全伙伴关系”被视为对应中国在海上的军事力量。
据美国之音2024年7月27日报道,美国军方正在澳大利亚西北部地区强化基础设施建设,使其成为美军在南中国海爆发冲突时可以从这里投射军力的重要基地。路透社基于查阅文件和采访美澳国防官员而作出的报道说,澳大利亚西北部的城市达尔文港距离菲律宾的距离比它到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的距离还要近,而且这里的一个重要军事基地不仅有澳大利亚武装部队驻防,而且美国海军陆战队轮换部署部队每年也有6个月时间在这里驻扎。
从达尔文往南几百公里则是澳大利亚皇家空军的廷德尔基地。这里不仅是澳大利亚皇家空军一个主要的空中力量大本营,而且近年来也成为参与联合演习的美国军机使用的基地。
路透社指出,随着美中紧张关系升级,澳大利亚北部重新成为印太地区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的一个关键据点。美国也因此悄悄地耗资好几亿美元在此处修建基础设施,其中包括支持B-52战略轰炸机、F-22隐形战机、运输机和加油机的各种设施。美国正在实施一个将美军分散部署印太多地的大计划,以便减轻这些军事设施遭遇袭击造成重大损失的可能性。
美国会议员提议,美国与澳大利亚联合生产高超音速导弹。,2024年8月16日,共和党籍美国众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麦克·麦考尔(Michael McCaul)表示,美国与澳大利亚联合生产高超音速导弹有可能减轻美国国防工业企业的产能压力,同时提升在印太地区的威慑力。麦考尔指出,美国自今年9月1日起将简化向澳大利亚转移美国敏感国防科技许可证手续,同时让70%对澳大利亚的军售免除许可证要求,而澳大利亚参与制造高超音速导弹这一尖端武器将有助于美国在先进武器研发方面与中国竞争。
美国与菲律宾的合作取得重大进展。2023年4月11日在华盛顿举行的菲律宾和美国外交、国防部长“2+2”对话中,双方同意强化共同防御能力及军事合作现代化,美国计划在未来五到十年内,完成对菲律宾安全援助蓝图,并注重应对菲律宾在南中国海面临的安全风险。
2023年5月3日,菲律宾与美国更新共同防御条约,签署了“双边防务准则”。这是美菲自1951年签署共同防御条约后首次发布具体的防务准则,重申如果在太平洋,包括南中国海的任何地方对美菲两国公共船只、飞机或武装部队,包括海岸警卫队,发动武装攻击,1951年美菲共同防御条约的第四和第五条款的共同防御承诺将因此启动。
总统小马科斯告诉军方必须急迫地聚焦捍卫菲律宾领土完整,称“你们的使命已经改变了”。多年来,“我们能与所有邻国保持和平和理解。现在情况开始发生变化,我们必须做出相应调整”。为此,菲律宾向美国开放军事基地由五个增加到九个,其中三处位于吕宋岛北部,距离台湾最近仅约400公里。菲律宾国防部长吉尔伯特·特奥多罗(GilbertTeodoro)2023年7月20日表示,对于中国可能入侵台湾的威胁,菲律宾做为美国的军事盟友每天都进行密切监测,这是马尼拉在该地区可能发生冲突的应急计划的一部分。菲律宾认为维护有20万菲律宾人居住的台湾海峡和平稳定是菲律宾的“国家利益”。他下令军方增加在巴丹群岛的部队和建筑的数量,该岛距离中国台湾地区不到200公里。同时,菲律宾购买并部署印度制造的布拉莫斯超音速巡航导弹。
美国履行《美国菲律宾共同防御条约》。2024年8月19日,菲律宾与中国的海警船只在南中国海的萨比纳浅滩(SabinaShoal,菲律宾称埃斯科达浅滩,中国称仙宾礁)附近相撞。第二天,美国国务院发表声明,支持菲律宾并谴责中国的“危险行动”,呼吁北京“停止其危险和破坏稳定的行为”,重申《美国菲律宾共同防御条约》的共同防御条款。
菲律宾与美国加强军事信息共享。2024年11月18日,正在马尼拉访问的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与菲律宾国防部长特奥多罗签署美菲《军事信息安全通用协议》(GeneralSecurity of Military Information Agreement)。菲律宾国防部长特奥多罗在协议签署仪式上表示,该协议旨在确保美国和菲律宾之间交换机密军事信息的安全。它将“允许菲律宾从美国获得更强大的能力和大件物品”。据美国之音报道,两名菲律宾安全官员告诉美联社,这样的协议类似于华盛顿与其他盟国签署的协议,将允许美国向菲律宾提供更高级的情报和更先进的武器,包括导弹系统。美国之音称,该协议签署正值这两个长期条约盟友不断加强防务和军事接触之际,包括为应对中国在亚洲日益咄咄逼人的行为而举行大规模联合作战演习。
奥斯汀和特奥多罗还出席了在菲律宾军方总部的一个联合协调中心的奠基仪式,美国和菲律宾军方将在这里协调未来的联合行动,包括信息交流。奥斯汀说,该中心“将成为我们部队可以肩并肩工作以应对地区挑战的地方”,能够让两个条约盟友之间分享即时信息,提升相互操作性(协同作战)能力。奥斯汀重申了美国对菲律宾作为盟友的承诺,并告诉特奥多罗,“我们不仅仅是盟友。我们是一家人”。特奥多罗说,该协调中心将提供“共同分享责任领域的统一图景和应对我们两国安全受到威胁的共同方法”。“我相信这将使我们两国人民的子孙后代受益,因为尽管我们的人员可能会改变,但价值观不会改变,”特奥多罗说。
为应对中国在南中国海越来越咄咄逼人的势态,美国军方通过一个特遣队支持菲律宾在南中国海的行动。这个特遣队以菲律宾对有争议的第二托马斯浅滩(Second Thomas Shoal)的称谓“阿云金”(Ayungin)命名。“‘阿云金特遣队'(Task Force-Ayungin)将使美军能够支持菲律宾武装部队在南中国海的活动,从而增强美菲联盟的协调和互操作能力,”美国驻马尼拉大使馆发言人卡尼什卡·甘戈帕德亚(Kanishka Gangopadhyay)说。据美国之音报道,菲律宾自1999年起将美军二战期间建造,后移交菲律宾海军的登陆舰“马德雷山号”搁浅在第二托马斯浅滩,借此宣示主权。中国近年派出大量海军船舰、海警船、海上民兵船包围这处浅滩,去年起多次与菲律宾补给船只爆发冲突,也令美国等许多国家感到忧虑。第二托马斯浅滩已成为南中国海“最危险的冲突点”。中国坚称菲律宾侵犯了中国领土,并声称对该礁拥有无可争议的主权。第二托马斯浅滩距离中国大陆1,300公里,距离菲律宾海岸约200公里。为了加强菲律宾军队的情报、监视和侦察以及海域意识能力,美国向菲律宾援助了T-12无人水面舰艇。这是美国通过外国军事融资向菲律宾海军提供的几个无人平台之一。“这将有助于确保菲律宾拥有所需的能力,捍卫在专属经济区内的权利和主权。”奥斯汀在参观巴拉望岛菲律宾武装部队西部司令部期间举行的记者会上说。分析人士表示,华盛顿向马尼拉提供先进的无人艇将成为菲律宾海军的“力量倍增器”,使美国能够加强其盟友在南中国海的监视和运作能力,同时避免可能造成北京领土挑战升级的直接挑衅。
美日印澳四方机制得到提升。在联合盟友共同应对中国方面,拜登政府提升了在特朗普政府时期得到发展的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机制(QUAD)。在过去四年中,四方领导人举行了六次会晤,四方外长在过去五年中举行了八次会晤。2024年9月21日,美国总统拜登在他的家乡特拉华州主持了其任期内的最后一次四方安全对话(QUAD)领导人峰会,期间与日本首相岸田文雄(Kishida Fumio)、澳大利亚总理安东尼·阿尔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和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Narendra Modi)就卫生保障,海上安全、基础设施建设、关键新兴技术、气候与清洁能源、网络、空间、人文社会交流等议题达成了一系列共识。”峰会结束后,美日印澳联合发表《威尔明顿宣言》指出:“四方安全对话提升至领导人级别已有四年,四方安全对话的战略配合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是一股向善的力量,为印太地区带来了真正的、积极的和持久的影响。我们庆贺的是,在短短四年时间里,四方安全对话国家已经建立了一个至关重要且持久的区域组织,将在未来几十年支撑印太地区。”
《威尔明顿宣言》指出:“作为领导人,我们坚信,国际法,包括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以及维护海洋领域的和平、安全、保障和稳定,是印度-太平洋地区可持续发展和繁荣的基础。”“我们对东海和南海局势深感担忧。我们继续对有争议岛礁的军事化以及南海的胁迫和恐吓行动表示严重关切。我们谴责危险使用海岸警卫队和海上民兵船只,包括越来越多地使用危险动作。我们还反对破坏其他国家近海资源开采活动的行为。”“我们强调,2016 年南海仲裁裁决是一个重要里程碑,是双方和平解决争端的基础。”所有这些表述显然是针对中国。
美国加强与太平洋岛国的合作。2024年9月25日,美国国会议员通过了《自由联合协定》(COFA)为帕劳、马绍尔群岛和密克罗尼西亚联邦提供经济支持。作为交换,这些国家将允许美国军队独家进入他们的领土、领海和领空,并有权拒绝北京进入它们的港口和广阔领海。夏威夷州民主党籍联邦参议员马齐·广野(Mazie Hirono)在给美国之音的一份声明中说,帕劳协议“代表了我们两国未来20年伙伴关系进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这种关系对美国的安全与稳定至关重要”,“因为我们正努力在整个太平洋地区促进民主和我们的共同价值观”。
扩大联合军演。这也是美国“伙伴关系”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2021年10月,美国、英国、日本、荷兰、加拿大、新西兰6国海军在冲绳西南海域联合训练,总共出动了2艘美国航母、1艘英国航母、1艘日本直升机航母等共17艘船舰参与演训,在东中国海演训完后又转向南中国海联合训练。
代号为“肩并肩”的美菲联合军演于2023年4月11至28日举行,双方有1.76万军人参加,其中包括约1.2万美军。军演首次向海上进行实弹射击演练。这是美菲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联合军事演习。有报道认为,这次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军演显示马科斯总统决心改变其前任杜特尔特的亲中政策,加强菲律宾与美国之间的长期盟友关系。2023年9月初,美国与菲律宾军舰联合驶过了南中国海一处海域。菲律宾武装部队西部司令部说,这是菲美海军首次在巴拉望岛以西海域联合航行。第二年,即2024年9月28日,澳大利亚皇家海、空军、日本海上自卫队、新西兰皇家海军、菲律宾武装部队和美国海军在菲律宾南中国海的专属经济区内开展了海上合作活动。几天前,9月25日,日本的舰艇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海军舰艇一起由北向南穿越台湾海峡。五角大楼副发言人萨布丽娜·辛格(Sabrina Singh)10月3日说:“这样的演习展示了伙伴和盟友之间关系的力量,加强了海事领域的合作、互操作性和联合能力,为印太地区的和平、稳定和维护航行和飞行自由做出了贡献。(美国之音:《激起众怒?中国在西太平洋咄咄逼人的行径遭到更多反制》)
2023年7月21日,美国和澳大利亚、斐济、法国、印度尼西亚、日本、韩国、新西兰、巴布亚新几内亚、汤加、英国、加拿大、德国等13个国家开始在澳大利亚举行代号为“护身军刀”的多国联合军事演习,菲律宾、新加坡和泰国作为观察员参加。参加演习的部队超过三万人,是这项演习设立18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美国海军部长卡洛斯·德尔·托罗(CarlosDel Toro)表示,这次联合军演是要向中国传递一个信息:美国的盟友们正在展开合作,捍卫他们的安全和民主价值。
6月27日至8月1日,美国主导的2024年“环太平洋”(RIMPAC)多国海上联合演习在美国夏威夷岛屿及其周边地区举行。来自澳大利亚、比利时、巴西、文莱、加拿大、智利、哥伦比亚、丹麦、厄瓜多尔、法国、德国、印度、印度尼西亚、以色列、意大利、日本、马来西亚、墨西哥、荷兰、新西兰、秘鲁、韩国、菲律宾、新加坡、斯里兰卡、泰国、汤加、英国和美国29个国家、40艘水面舰艇、三艘潜艇、14国的陆军部队、150多架飞机和超过2万5千名官兵参加本届环太军演。相较2022年的26国38艘舰艇的阵容,本届环太军演规模更为庞大。
此次军演的主题是“伙伴:整合与准备”(Partners: Integrated and Prepared)。重点项目之一是以实弹击沉一艘四万吨重的目标舰艇。有分析认为,这是美国与盟友在为中国以两栖攻击舰武力攻台的可能作准备。
始于1971年的环太军演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海上军事演习。今年是第29次举行这一军演。中国曾于2014年获邀派出军舰参加军演。但从2018年开始,由于中国在南中国海的大规模填海造岛的军事化行动,美国停止邀请中国参加这一国际军事演习。
此次演习的项目包括反潜战、多舰水面战、多国两栖登陆以及航母打击群对抗实弹部队的“多轴防御”等一系列场景中的多领域战争。
“击沉”(SINKEX)课目是环太军演受人关注的重头戏,也就是参与方使用反舰武器对目标舰艇进行实弹打击。每次军演选择的“靶舰”的种类和重量级都不尽相同。今年环太军演的“击沉”演习目标将是已退役的4万吨级“塔拉瓦”号(Tarawa)两栖突击舰。
据美国军事新闻网站“战区”(The War Zone)报道,这是环太军演时隔十年再次使用两栖攻击舰作为靶舰。报道说,美国海军从2022年或更早就开始计划将“塔拉瓦”号用于击沉演习。
“塔拉瓦”号是美国建造的第一艘“塔拉瓦”级两栖突击舰,其将近4万吨的规格让外界将其称为准航母。环太军演2005年在演练中击沉小鹰级航母“美国”号后,时隔近20年后首次将类似航母的巨型舰艇作为击沉演练的目标。
分析人士说,环太军演今年计划将“塔拉瓦”号巨型两栖突击舰作为击沉目标,是为了应对中国近年来在巨型两栖攻击舰和航母方面的发展,以及将这些舰艇用于台海冲突中的可能。美国军方表示,实弹演习提供逼真的训练,这可以帮助伙伴国的军队提高规划、沟通和执行复杂海上行动,如精准打击和远程打击的能力。
美国智库国际评估与战略中心高级研究员理查德·费舍尔(Richard D. Fisher, Jr.)对美国之音说,这次军演意在向中方传达重要的信息。“中国计划使用他们日益壮大的两栖攻击部队。他们现在有八艘两万吨以上的具备大型登陆平台的两栖攻击舰,他们现在正在装备第四艘4万吨的可登陆直升机的攻击舰。塔拉瓦号的大小与中国的直升机起降登陆舰(LHD)大致相同,因此,向中国人证明我们可以很快击沉他们的075型LHD是2024年(环太军演)向中国人传达的核心信息。”(美国之音:《2024环太军演即将登场 ,“击沉”演习将瞄准中国两栖攻击舰?》)
2024年10月20日,美国海军“希金斯”号驱逐舰与加拿大皇家海军“温哥华”号护卫舰一起穿越敏感的台湾海峡。去年,美加军舰三次过航台湾海峡,美国海军第七舰队在声明中说,此次穿越展示美国和加拿大维护所有国家航行自由的决心。声明说,“国际社会在台湾海峡的航行权利和自由不应受到限制。美国拒绝任何与航行、飞越自由和其它合法使用海空相抵触的主权或管辖权宣示。”
2024年10月23日至11月1日,美日联合举行两年一次的“利剑”(Keen Sword)大规模综合演习,此次演习有4万5千名日本和美国军人、40艘舰艇以及370架飞机参演,另有来自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的部分部队参与。日媒共同社报道,有着“世界最强战机”之称的美国空军F-22隐形战机首次参加训练;美军将派出六架F-22以及能够短距离起飞和垂直降落的约六架F-35B隐形战机参加。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史蒂夫·科勒(Stephen Koehler)则说,“利剑”演习将确保美日联盟对那些试图破坏基于规则之国际秩序的势力“保持优势”。
被称为“自由之刃”的美日韩三国海军联合军演今年六月已经举了一次,不到半年,11月14日至16日,三国海军部队在东亚水域又举行了一次。此次军演在朝鲜半岛以南、日本本岛以西的海域举行。为期三天的演习由美国海军乔治·华盛顿号(USS George Washington)核动力航空母舰及其舰载F-35隐形战机率领,而日本和韩国都出动了各自最先进的战机和战舰。美国驻日大使拉姆·艾曼纽尔(Rahm Emanuel)14日在参与三国联合军演的美国华盛顿号航母上表示,美日韩三边联合军演协议以及三边军事合作向北京传递出一个强大的信息。“不仅我们的威慑力更强了,而且不仅我们见证了这种威慑力有多强,好消息是,中国也看到了。”
“我们已深化了我们在海外的联盟和伙伴关系,深化的方式是几年前无法想象的,”新任副国务卿库尔特·坎贝尔去年对记者说。(黄安伟:《美国在亚太部署新型武器系统对抗中国》,纽约时报中文网,2024年4月30日)美国在台协会(AIT)处长谷立言(Raymond Greene)把“伙伴关系”形象地称作“同盟网”。他说:“美国正在印太地区架构一张纵横交错的“同盟网”来提升我们的吓阻能力。他认为,“台湾并不是中国以恐吓和胁迫改变现状的唯一目标,所以越来越多的国家也开始意识到,与美国和其他理念相近的伙伴合作、共同维护基于规则的国际体系有多么重要,这样的体系为这个地区带来了和平与繁荣。”(美国之音:《美国在台协会处长:美国组印太同盟网以吓阻中国》)
美国已对台海战争爆发做好应对准备
美国国防部《印度太平洋战略报告》指出:“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包括一个强大、繁荣和民主的台湾,符合美国的切身利益。美国正在寻求与台湾建立强有力的伙伴关系,并将忠实执行《台湾关系法》,作为对印度-太平洋安全与稳定的更广泛承诺的一部分。”
2021年11月29日,美国国防部历时半年多形成的“美军全球态势”评估报告指出,美军优先地区是印太地区。报告指示国防部,加强在澳大利亚、关岛等地的基础设施和军事建设,以更好地为应对中国作准备。五角大楼官员称,“我们正稍稍改变(美军部署)的方向。未来几年,你会看到指针移动得更多。美国印太司令阿奎利诺(John Aquilino)表示,美军在印太地区的重要任务是确保亚太地区,包括台湾海峡的现状得以保持,避免以和平之外的任何手段解决台海两岸的任何问题。
“台湾问题是中美之间最大的火药箱。”中国驻美大使秦刚2022年1月28日在接受美国公共电台NPR采访的时候说,“假如台湾当局有美国壮胆继续在独立的道路上走下去,就很有可能把中美这两个大国卷入军事冲突。” 4月20日,中国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魏凤和同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通电话时表示,台湾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对两国关系造成颠覆性影响。中国军队将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5月1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同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通电话中强调,如美方执意打“台湾牌”,在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必将把局势引向危险境地。中方必将采取坚定行动维护自身主权和安全利益,我们说到做到。
实际上,美军早已做好应对中美两个大国“军事冲突“和“颠覆性影响”的战争准备,“在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
1979年美中建交时,卡特总统对美国记者说,美总统或国会将来如果发现台湾的安全受到威胁时,仍然可以将美国在太平洋地区的舰队部署在台湾与中国大陆之间,同时,美国甚至仍然可以加入战争,来保卫台湾的人民。(资中筠、何迪编:《美台关系四十年1949-1989》
1996年3月台海危机就是如此。当时,为了抗议李登辉访美,并阻止他在1996年中华民国总统选举中连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海陆空在台湾海峡举行三栖登陆、空降及山地作战演练。美国迅速做出反应。克林顿总统命令“尼米兹”号航母特混舰队从海湾地区驶往台湾附近水域,并同“独立”号航母汇合。这两个航母战斗群由13首战舰和150架飞机组成。这是美国自70年代初越南战争结束以来在东南亚地区最大的一次军事集结。国防部长佩里解释:“我们不相信中国打算进攻台湾。我们不认为在那里会发生军事冲突。但是,我们把增加在那里的海军存在作为一种……预防措施。”同时,美国国会发表声明,美国应该承诺“保卫台湾”,并阻遏中国“对台湾的入侵、进攻或封锁。”(陶文钊主编:《中美关系史》第三卷)
目前,“美军正在严肃对待中国在印太地区日益增加的军事威胁”。美国国防部长埃斯珀2021年7月12日以视频方式在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发表讲话时明确表示,美国不希望有武装冲突,但必须做好战而胜之的准备。埃斯珀说,美军改变了传统的作战体系,对军队进行了现代化改造,强化了威慑力量,加大了对新武器的研发力度,并在高超音速、人工智能等改变战争模式的武器方面增加了投入。
据埃斯珀介绍,美国海军的目标是建立未来型舰队,使海军的灵活性、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都要有实质性的提升;空军采取了21世纪的作战理念,讲究速度更快、更难以预测;陆军则侧重把改进远程武器作为优先目标,使其速度和距离都有了很大的改进。重型轰炸机将会在高风险地区变成永久性存在。
此外,美国成立太空司令部,组建第六军种太空军。2019年8月29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玫瑰园举行仪式,宣布美国太空司令部正式成立,从而迈出了组建美国太空军的关键步伐。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邓福德上将说,中国和俄罗斯在太空领域的投入正在迅速改变那个领域的安全格局,美国必须采取行动予以回应。美国副总统彭斯说:“美国太空部队将确保我国做好准备,在浩瀚太空和地球保卫我国人民,捍卫我们的利益和价值观,我们所凭借的科技将支撑我们共同捍卫广大外太空。”(美国之音:《美国太空司令部成立特朗普强调国家安全》《五角大楼称中俄威胁紧迫促国会快速批准设立太空军》)
同时,美国扩大和巩固与印太地区国家的合作。美国跟新加坡、印度尼西亚、菲律宾、越南、泰国、澳大利亚、新西兰、韩国、日本、台湾、印度、孟加拉国等国家的合作更加多样化,在安全、军事方面的合作也得到了很大的加强。
埃斯珀说,美军的军事改革将会让盟友感到更加可靠,让美国的对手感到更加变化莫测。
埃斯珀在谈到战备的时候还特意说明:“美军立足于未来同力量接近美军的对手打一场高烈度的冲突。”
美军太平洋舰队司令帕帕罗中将(Adm. SamuelPaparo)说,美国对台及一中政策的核心是任何国家都不能以武力改变边界,台湾是一个“拐点”,如果中华人民共和国以武力统一台湾,那将在整个印太地区引发连锁反应,美国与盟友必须力阻中国在第一岛链内以武力达到推翻国际秩序的目标。他还表示,美国及其盟友谋求维持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这并非仅是出于道德原因,而是因为它的确符合所有人的直接利益。(美国之音:《美将领:美对台及一中政策核心是不接受以武力改变边界》)
五角大楼宣布将大规模发展新型无人武器系统,以应对与中国发生的任何重大战争。2023年8月28日,美国国防部常务副部长凯瑟琳·希克斯(Kathleen Hicks)在华盛顿举行的国防工业协会(NDIA)新兴技术会议上说,北京的主要优势是“体量:更多的船。更多的人。”她说,五角大楼的目标是“部署可消耗的自主系统,以好几千的规模,在好几处领域,并在未来18到24个月之内。”据《国防新闻》(Defense News)和政客(Politico)等美国媒体报道,五角大楼公布的无人机项目被称为“复制器”(Replicator)。希克斯说:“复制器将在过于缓慢的美国军事创新中激发进步,以发挥那些小型、智能、廉价和众多的平台的杠杆作用。”希克斯说:“我们将以我们自身的体量来抗衡解放军的体量,但是我们的将会更加难以策划应对,难以击中,难以打败。”(美国之音:《复制器项目:五角大楼计划部署数千无人机,以抗衡中国的数量优势》)
美军正在组建人工智能战斗机队。据美国之音2024年5月4日报道,在正午的骄阳下,一架试验型橙白色F-16战斗机带着熟悉的轰鸣声升空,这是美国空中力量的标志。但接下来的空中格斗却与其他空战不同:这架F-16是由人工智能(AI)而非人类飞行员控制的。坐在前座的是美国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Frank Kendall)。报道说,人工智能标志着自20世纪90年代初引入隐形技术以来军用航空领域最大的进步之一,美国空军也积极投入其中。尽管该技术尚未完全被开发出来,但空军正在规划一支由人工智能支持的超过1000架无人驾驶战机组成的机队,其中第一架将于2028年投入使用。肯德尔说,更小、更便宜的人工智能控制的无人驾驶飞机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美国首次在印太部署中程导弹。2024年4月、美国成功地在菲律宾吕宋岛部署了具备中程打击能力的“堤丰”(Typhon)导弹系统。这是冷战以来美国首次在亚洲部署中程导弹系统,预计将对地区安全局势产生深远影响。
据美国之音报道,“堤丰”陆基导弹发射系统可搭载多种导弹,其中包括射程约为450公里的“标准6”(SM-6)超音速导弹和射程最大射程可达2500公里“战斧”(Tomahawk)巡航导弹,部署在第一岛链上的吕宋岛北部,不仅覆盖了整个台湾海峡、吕宋海峡,而且还包括了中国东部沿海绝大部分重要城市,南中国海及其周边的中国军事基地。美国太平洋陆军(U.S. Army Pacific)4月15日强调说,该部署为“历史上的首次”,作为美菲“盾牌”(Salaknib)演习的一部分,第一多域作战任务部队已经成功地将中程能力的导弹系统部署至菲律宾北部的吕宋岛。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部署标志着新能力的一个重要转折点,”陆军的新闻稿说,“同时也增强了与菲律宾武装部队的协调一致,提升了互操作性、战备状态和防御能力。”
美国海军在印太部署最新型超远程空对空导弹,重新主导投射优势。2024年8月14日,美国之音援引路透社报道,由雷神公司(Raytheon)现有的标准六型(SM-6)防空导弹发展而成的空对空导弹AIM-174B,是美国有史以来部署的射程最远的同类导弹,并于7月获得官方认可。报道说,该款最新空对空导弹有三个关键的优势:可以比下一级最好的美国导弹AIM-120 AMRAAM(先进中程空对空导弹)的射程多出几倍;不需要新的生产线;与至少一个盟国澳大利亚的军机相匹配。关键的是,AIM-174B导弹可以攻击远在400公里(250英里)外的空中目标,射程超过中国的霹雳-15(PL-5)空对空导弹,可以令美国战机将对美军航母的威胁挡在更远的距离,同时可以安全打击“高价值”的中国目标,例如指挥及控制飞机。报道援引设在台北的智库中华战略前瞻协会的研究员揭仲(Chieh Chung)的分析说,“美国可以确保他们重要资产的安全,例如航母群,并对解放军目标发动远程打击。”有关专家表示,美国海军在印太地区部署新型超远程空对空导弹可能削弱中国在空中射程方面的优势,这是美国在该地区高度紧张局势下努力加强其投射力量的一部分。
美国在关岛首次进行弹道导弹拦截试验。2024年12月10日,五角大楼表示,美国导弹防御署(MDA)首次在关岛附近的一次试验中成功拦截了一枚模拟空射中程弹道导弹的目标;这是提升关岛防御能力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据美国导弹防御署在发布的一份声明中表示,此次试验是“从关岛实施的首次弹道导弹防御行动”。“在国土防御这一国防部的首要任务范围内,关岛也是维持和保持美国军事存在、威慑对手、应对危机以及维护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的战略要地,”声明说。
关岛是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属地与战略军事前哨,距离中国比距离夏威夷更近。这次成功的测试突显了五角大楼致力于加强关岛防御不受导弹威胁的承诺。
美国导弹防御署署长希思·柯林斯(HeathCollins)中将称赞这次试验是一次“巨大的团队努力”,并强调其对验证关岛联合跟踪架构和综合防空与导弹防御能力的重要性。
美国之音认为,此次成功拦截是开发关岛防御系统(GDS)更广泛计划的一部分,该系统旨在提供增强型综合防空导弹防御系统(EIAMD)。美国导弹防御署计划利用此次测试收集的数据,进一步完善和验证未来关岛防御系统的概念和要求。“战区”报道,一旦美中爆发战争,关岛防御系统将依靠多达20个新防空基地来应对攻击,这些基地配备有地对空拦截器、雷达和其他资产。
拜登批准秘密修订核战略,聚焦中国。据美国之音报道,2024年8月20日,白宫表示,乔·拜登(JoeBiden)总统今年批准的一份秘密的核战略计划并不是针对某个单一国家或威胁做出的回应。在此之前,《纽约时报》(TheNew York Times)报道说,这项计划重新调整了美国威慑战略的方向,首次聚焦中国核武库的扩大。总部在美国的军备控制协会(ArmsControl Association)说,根据他们的理解,美国核武器战略和态势仍然与行政当局2022年的《核态势审议》(Nuclear PostureReview)所描述的是一样的,并没有把方向从俄罗斯转往中国。《纽约时报》说,白宫从未宣布拜登已经批准了修订后的战略。这份战略的题目是《核应用指南》(NuclearEmployment Guidance)。但是这则报道说,有关这项修订的非保密通知预计将在拜登离任前送交国会。该报说,在最近的讲话中,两位行政当局高级官员获准暗示这项战略修正。报道说,该战略大约每四年更新一次。当被问到这则报道时,白宫发言人肖恩·萨维特(Sean Savett)说:“本届行政当局,与之前的四届行政当局一样,发布了《核态势审议》与《核应用指南》。”“虽然《指南》具体文字保密,但其存在绝非机密。今年早些时候发布的《指南》并非是对任何单一实体、国家或威胁的回应。”
美国正在大规模储备容易制造的反舰武器。据2024年9月17日美国之音报道,这是美国在印太地区遏制中国威胁并增强当地美军力量的努力之一。报道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战争促使美国在军事策略上转向更加注重成本效益的思维,正如一位导弹行业首席执行官在匿名情况下所形容的“负担得起的大规模”,他指的是准备好大量相对便宜的武器随时待命。“这是针对中国所作所为的自然反制手段,”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高级分析师尤安·格雷厄姆(Euan Graham)说,特别是中国大量的军舰及常规弹道导弹库,包括那些专门用来攻击舰艇的导弹。美国正在加速测试新型反舰武器“沉”(QUICKSINK)项目,这是一种配备低成本GPS制导和导引系统的炸弹,能够追踪移动目标。上个月,美国空军使用B-2隐形轰炸机在墨西哥湾成功测试了这一武器,击中一艘靶船。专家表示,尽管中国的反舰导弹数量仍远超美国,但通过加大QUICKSINK的生产,美国有望缩小这一差距,并增加未来冲突中对中国至少370艘军舰的威胁。
美国海军实施“33号计划。美国海军作战部长丽莎‧弗朗切蒂(Lisa Franchetti)上将2024年9月18日发布了最新的《美国作战海军领航计划》(Navigation Plan forAmerica’s Warfighting Navy),旨在实现两个战略目标:为2027年可能爆发的美中战争做好准备,以及增强海军的长期优势。而实施“33号计划”则是实现这两个目标的两种主要方式之一。另一个方式则是扩大海军对联合作战生态系统的贡献。“33号计划”旨在整合人工智能和无人系统以及改善维修、训练和招募水平,以保持在印太地区的战斗优势,并确保至少80%的军舰、潜舰和战机能在短时间内投入作战。
“33号计划”分为7大重点领域,包括消除船舶、潜艇和飞机的维护延误;扩展机器人和自主系统以快速集成更多平台;创建舰队在分布式战场上获胜所需的指挥中心;招募并留住美国海军需要的力量,让更多参与者上场;提供与美国水手牺牲相称的服务质量;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中按计划进行作战训练;恢复维持和投射岸上战斗的关键基础设施。
弗朗切蒂在接受美联社采访时表示,其中一个重大挑战是,在任何特定时间,80%的部队都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以便在需要时投入战斗,这是一个“极具雄心的目标”。她说,“如果国家召唤我们,我们就可以按下‘启动’按钮,迅速集结部队,满足这样的召唤”。
弗朗切蒂9月19日在华盛顿智库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SIS)举办的讨论会中表示:“我们需要能够采用机器人、自主、更便宜的技术来帮助我们补充和扩大常规有人驾驶舰队的射程和杀伤力。”她解释说,战争性质的变化和新技术的使用,在俄乌战场、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红海地区的冲突中都得到彰显。
与此同时,美国加强印太地区空军基地,防御来自中国的潜在攻击。2025年1月14日,美国太平洋空军发言人告诉美国之音,美国一直在加强其印太地区的空军基地,以确保其免受攻击。“虽然我们正在不断改善我们的战区态势、作战优势以及与盟友与伙伴的整合,但太平洋空军每天都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对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构成威胁的事情,”这位发言人说。我们继续投资于基础设施和技术,提高我们整个战区基地和设施的弹性和生存能力,包括加固机场和建筑物,同时投资于先进的安全系统来,保护我们的人员和资产。”
美军印太司令部司令、海军上将萨缪尔·帕帕罗(Adm. SamuelPaparo)2024年12月7日在罗纳德·里根研究所(The Ronald Reagan Institute)举办的国防论坛上表示,他对美军在台海冲突中击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能力抱有信心。他在回答美联社记者的提问时指出,美国的政策是,无论美国总统是否决定一开始就动用军队或任何军种,我们对此事并没有决定权。我们有一个工具提供给决策者。我们每一天的每一秒都会做好准备。所以我们某种程度上一直都在准备好为发生在西太平洋的冲突,向美国总统提供已经准备好的部队,而且我们永远都在一个准备好的状态来遏阻冲突,”他说。
美国众议院拨款委员会主席肯·卡尔维特(Ken Calvert)也表示,他的假设是,特朗普总统在竞选期间表明他想要有一个强大的军队,而且在太平洋地区有一个强大的遏阻能力,因此他作为拨款者的工作就是要为此提供资金,以便让美国军队有足够的资源来遏阻冲突,因为与中国发生战争将会是“灾难性”的。
“中国并不是为了展示而建设这支军队。习近平明确表示,他将在2027年左右准备好对台湾采取行动。因此,我们应该认真对待他说的话,并通过拨出必要的资金做好准备。这就是我们需要做的,而且需要尽快完成。我当然会向当选总统提出这样的建议,”来自加州的众议员卡尔维特说。
(本文系文澜江著《从特朗普到拜登:美国政府对华战略转型》的第八章,该书由美中时报出版社出版,亚马逊网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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