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过则喜:预言了苏联命运!被时间审判的幽灵——重读普列汉诺夫的世纪预言


2025年08月10日 06:40     美中时报    柏文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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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幽灵归来:当预言成为档案


       1991年12月25日,镰刀锤子旗在克里姆林宫穹顶缓缓降下,同一时刻,莫斯科市档案馆里,几位戴着白手套的学者正小心翼翼地展开一份泛黄手稿。纸张脆得像秋蝶之翼,墨迹却锋利如刀:“那群跳过资产阶级民主阶段的人,将建立比沙皇更严酷的专制。”署名——格·瓦·普列汉诺夫,日期——1917年10月。


       这一幕像被历史刻意安排的对位:一个政权刚刚咽气,它的死亡诊断书却提前七十四年签好。档案学家用光谱仪、质谱仪反复验证,结论无可置疑:手稿是真的。于是,俄罗斯舆论场经历了一次精神地震——人们不是为苏联的崩溃震惊,而是为“居然有人提前把它算尽”而颤栗。


       普列汉诺夫,这位曾与列宁并肩、最终分道扬镳的“俄国马克思主义之父”,在生命尽头留下了对同志们的最后警告。它像一个时间胶囊,埋在1917年的土壤里,等待1991年的爆炸。  


       二、预言的三重密码


       普列汉诺夫的逻辑并不神秘,他只是把历史唯物主义推到了冷酷的极致:  


       1. 生产力铁律——“社会主义不是骑士小说”。当90%的人口是文盲农民,当铁犁与木耙仍是主要生产工具,任何“直接过渡”都只能靠皮鞭与刺刀。  


       2. 民主缺位的代价——跳过资产阶级民主阶段,等于拆掉了权力制衡的脚手架,剩下的只能是“革命精英”对“落后群众”的无限托管。  


       3. 新阶级的再生产——当国家垄断一切资源,官僚就会在经济短缺中自动蜕变为自己发薪水的“新贵族”。


       这三条逻辑链在1917年听起来像“书呆子的迂腐”,在1991年却像CT片一样精准:


       • 生产力?苏联到1980年代,农业劳动生产率仍只有美国的七分之一。

       • 民主?1936年“最民主的宪法”颁布当天,基辅的修道院里就关满了“破坏分子”。

       • 新阶级?勃列日涅夫时代的“特权名册”细到鱼子酱品牌,而普通工人排队四小时只为买一双靴子。  


       三、历史的二次创作:苏联如何“按图死亡”


       普列汉诺夫的预言不是谶纬,而是一套可验证的社会科学模型。苏联的悲剧在于,它忠实地把模型演成了现实。


       (一)权力的自我繁殖


       1918年,列宁解散立宪会议,理由是“形式民主的闹剧”;1921年,喀琅施塔得水兵起义被镇压,理由是“小资产阶级自发势力”。当反对派被物理消灭后,权力就获得了几何级数的繁殖能力:1934年十七大中央委员70%被枪决;1952年十九大主席团一半成员死于非命;1981年,勃列日涅夫连讲话都需要助手在耳边提示名字。


       (二)经济的自我耗散


       为了“赶上并超过美国”,苏联把国民收入的四分之一投入军工。1960年一枚R-7火箭升空,背后是1500万农民被征粮后的浮肿尸体。1970年代,西伯利亚油田的黄金时代掩盖了工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持续下跌。到1985年,每增加一卢布固定资本,只能带来0.3卢布产值——经济进入了“边际收益为负”的死亡区间。


       (三)群众的自我撤离


       当制度无法兑现“面包与自由”中的任何一项,人民就会用沉默投票。1970年代“厨房文化”兴起,人们在四平方米的小厨房痛骂体制,白天却准时到工厂打卡。这种“假装服从”的病毒一旦蔓延,国家就变成了数百万个互不连接的孤岛。1989年,矿工罢工浪潮从西伯利亚滚到顿巴斯,官方惊讶地发现:没有人再相信“破坏分子”的神话,连克格勃的线人也开始缺勤。  




       四、普列汉诺夫与马克思:一场跨越时空的辩论


       普列汉诺夫常被视为“教条马克思主义者”,但他对苏联的预言恰恰体现了马克思最核心的精神——历史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强调:“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


       苏联的实验用七十年血泪证明:你可以用刺刀把“更高的生产关系”移植到落后土壤,但刺刀本身无法代替生产力。当制度的外壳与经济的内核发生撕裂,崩溃就进入倒计时。  


       五、当代回声:幽灵是否换了皮囊?


       1991年后,俄罗斯一度以为摆脱了幽灵。然而2022年2月24日清晨,当“特别军事行动”的导弹划破基辅夜空,普列汉诺夫的句子又在社交媒体上疯传:“用强制手段维持的共同体,终将以强制手段解体。”


       这一次,人们惊恐地发现,预言针对的不仅是苏联,而是任何一种试图用权力代替发育、用口号代替制度的体制。


       放眼全球,某些国家用大数据监控代替了克格勃,用“国家资本主义”代替了计划经济,但核心逻辑未变:


       • 当权力拒绝被制衡,官僚就会自我繁殖;

       • 当经济依赖资源租金而非创新,停滞就不可避免;

       • 当社会失去横向组织,原子化的个体只能等待下一次雪崩。  


       六、如何与幽灵对话:四条备忘录  


       1. 生产力必须用脚投票,而非用纸面数字


       今天某些国家可以靠举债、卖资源、甚至卖土地制造出“6%增长”,但如果全要素生产率持续下降,普列汉诺夫的钟声就会再次敲响。

 

       2. 民主不是奢侈品,而是操作系统


       没有竞争性选举、没有独立司法、没有言论自由,再华丽的“全过程”也只是少数人“全过程”地控制多数人。  


       3. 警惕“新阶级”的变形记


       当公务员热超过工程师、当“编制”成为年轻人的最高理想,社会就已悄悄把资源从生产部门移向分配部门。  


       4. 把改革当成“日常维修”,而非“临终抢救”


       苏联的崩溃不是戈尔巴乔夫一个人的错,而是历代领导人对改革的拖延症。制度跟人一样,日常不体检,晚期只能上呼吸机。  


       七、结语:幽灵不会死亡,只会等待


       普列汉诺夫的手稿最后一页写着:“历史不会原谅那些用幻想代替科学的人。”这句话像墓志铭,更像路标。


       1991年的苏联已经走进了历史,但“跳过阶段”的冲动、“用强制解决矛盾”的幻觉、“把权力当真理”的傲慢,仍在不同舞台上改头换面。


       幽灵不会死亡,它只是等待下一个自以为能改写规律的演员。


       而我们,如果不想再为同一部悲剧鼓掌,就必须学会在掌声响起前,辨认出幽灵的低语——那声音曾经穿越七十四年,如今仍在空气里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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