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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卫军：彼岸花开石岩中，乃诗歌的逐日。德道经留函谷关，为灵魂的云游

2025年09月07日 08:20 国际西湖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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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元节，我组织民间公祭抗战英烈活动，上午在淞沪会战阵亡将士纪念坊祭祀，下午到杭州笕桥中央航校抗战纪念馆参观，杭州市传统文化促进会副会长沈志荣老师来参加，我向他问起龙彼德老师的情况，他说已经走了，9月3日走的，今天开告别会。我吃了一惊。前天应涛打电话问我，龙彼德老师是不是走了，我说没有确切的消息，我再打听一下。没想到真的走了。

记忆像开水的闸门，“哗”的一下冲出。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可能是2023年5月22日，我策划组织杭州爱情诗歌之旅，杭州三大诗社（西湖文学社、浙江省之江诗社、西子湖诗社）联合举办，张纪中夫妇倾情支持。大咖云集，蔚为壮观。西湖文学社社长青鸟首先聘请著名导演张纪中为西湖文学社首席顾问，著名作家诗人蒋志华、董培伦、龙彼德、郭星明为西湖文学社顾问，张德强为西湖文学社联合社长，梁晓明、杜星霖、田伟、叶善训为西湖文学社副社长。龙彼德老师现场朗诵了自己的爱情诗，很有激情，非常感人！

2014年9月6日我从学校出来，创办西湖文学社，王翼奇老师首讲，10月5日第三届“大运河国际诗歌节”在杭州举行，著名诗人北岛，将跟孩子们一起，朗诵他编撰的《给孩子的诗》中的作品，并跟大家交流互动。我策划上午在西湖文化广场请龙彼德老师讲课：《诗歌创作经验谈》，他非常认真，如数家珍。同学们听得很专注。启发多多，收获满满。

由于时间久远，讲课内容记不清楚了，我找来胡晓莉老师对龙彼德的采访，可以想见他当时讲课的样子：

1､请谈谈您名字的由来。

答：由母亲所起，母亲信基督教，“彼得”源自于耶稣的门徒圣彼得。文化大革命中，把“得”改为“德”。在八十年代末的一次诗会上，叶延滨（《诗刊》主编）戏称“中国的新诗就是龙＋彼德，中西结合。”

2､您主要受到哪些诗人的影响？

答：中学时代是普希金、涅克拉索夫、马雅可夫斯基、艾青、郭小川和贺敬之。追求体系的过程中，受到影响的主要是艾略特、里尔克、瓦雷里、弗洛斯特、斯蒂文斯等，特别是艾略特的影响。中国古典诗歌，前期看重李白，后期看重杜甫。

3、您认为您的诗歌可以分哪几类？

答：一是政治抒情诗，前期比较多，如《接班人之歌》、《祖国，你应该富》；二是叙事诗，老的传统叙事诗，如在东北时的《老倔头之歌》；三是诗体报告，写企业家，如《宏图》；四是抒情诗：我的三个体系（祖国、青春、生命）的诗都是抒情诗，举例可见访谈。按题材划分，又可分北方诗（如《东北角》、《黑土地》二组诗）与南方诗（如《魂系沅水》、《唱给西湖的恋歌》二组诗）；按写作类型划分，有爱情诗、山水诗、哲理诗、科技诗。如八十年代末我相继出版了《爱的王国》、《爱之海》两本爱情诗集；五是现代长诗（现代史诗），把叙事的任务让给了历史和小说，事件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事件后的精神背景。主要是写人性的历史和心灵的遨游历程。西方已经先行，即以制作短诗的态度来制作长诗，避免以前叙事长诗比较松散的欠缺，这也是《坐六》的追求，虽然是六首长诗如果按照短诗分就是七十首短诗。在短诗上下力气，再把它结构为长诗，就会很紧凑。不是量的扩张，而是质的探索，是精神层面的表达；六是散文诗，一组《宇宙之像》（1986 ）、一组《十七声杭州》（2001）；七是朗诵诗，如《茅台的气味》、《最美丽的名字》、《我的农民工兄弟》。

4､您认为您的诗歌风格前后有什么不同？

答：金乐敏概括了三个体系。祖国体系：宏大奇伟，瑰丽奇特；青春体系：质朴委婉，含蓄蕴藉；生命体系：悲壮慷慨，凝重深沉。到了《坐六·长诗系列》，苍劲粗犷，博大精深。按照刘忠的看法，《坐六·长诗系列》是智性与神性的综合，个性与人性的综合，形而上与形而下的综合，多方面与多手法的综合。

5､您最欣赏的自己的诗歌是哪一首？

答：现在还不能确定，以沈泽宜的评价《最后的触摸》吧。沈泽宜这样评价道：“这首诗让人联想到我们的理想、信念、时代，想到宗教和社会的关系，想到唯心和唯物的关系，想到我们年轻和年老的关系，想到形而上与形而下，甚至想到人类的命运。”

6､对您作品评价最接近您自己的评价的诗论家（诗人）是谁？

答：金乐敏和刘忠。

7､您认为成为一位诗人，要有什么样的心态？

答：要做诗人，便要做第一流的诗人。要能够等且敢于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时间是检验诗的唯一标准。

8､请谈谈您的“中国式现代诗”理论。

答：“中国式现代诗”，是我在1992年提出来的，以后又不断完善。既是我创作实践的总结与升华，也是我研究中国新诗特别是台湾现代诗的收获与归纳（已出版过六本诗学专著）。其要点是：一，特征。它是世界的，也是中国的；它是现代的，也是历史的；它是横植的，也是纵承的。二，诗法。以自我沟通人类，以个性表现共性，以封闭追求开放。三，语言策略。克服惰性，增强活性；提炼有言，开掘无言；破坏旧序，创造新序。四，两项工作。现代主义的寻踪，中国古典的寻宗，实现对西方现代主义和中国古典主义的双重超越。

9､请问您认为什么是好的诗歌？

答：近二十年来，我在多家刊物上开辟了多个专栏，选择中外优秀诗人、诗作进行文本分析，探讨好诗的标准。举例如下——

专栏《现代诗艺术揽胜》共有34篇文章（在新疆《绿风》诗刊从2002年至2008年连载），每一篇分析一个世界有名的大诗人，突出其主要的一种诗学主张或艺术技巧。如：《精神操练》分析法国的瓦雷里，《始于平凡，终于智慧》分析美国的弗罗斯特，《忧伤诗学》分析英国的哈代，《对存在的祈祷》分析奥地利的里尔克，《来自书本的幻想》分析阿根廷的博尔赫斯，《思绪的自然流动》分析美国的金斯伯格，《对时间的重构》分析俄国的曼德尔施塔姆，《对现代性的寻求》分析墨西哥的帕斯，《超现实主义的本土化》分析智利的聂鲁达，《心灵的自我经历》分析德国的黑塞，《开放：面对突袭的急流》分析俄国的茨维塔耶娃，《结合：片断性与世界性》分析俄国的阿赫玛托娃，《形而上诗：对超现代的影响》分析英国的拉辛，《对象征主义的改造》分析爱尔兰的叶芝，《苦难的深度和力度》分析以色列的阿米亥，《缘自记忆的惊跳》分析波兰的米沃什，《发现自相矛盾的关联》分析美国的布罗茨基，《得自战火的纹身》分析中国的艾青，《彻头彻尾的戏剧行动》分析中国的穆旦……等等。

专栏《现代诗艺术技巧》在辽宁《诗潮》杂志从2001年至2003年发系列诗论。

专栏《台湾名诗赏析》——载《中国诗人》。

专栏《散文诗艺术技巧》在湖南《散文诗》从1995年开始每期一篇（一种技巧一篇范文）连载至今，二、三百篇。

专栏《好诗探秘》在辽宁（《诗潮》杂志）从2011年至2012年连载当代中青年诗人诗评十二篇。

专栏《诗话》（先后用过“澄江阁诗话”、“翠雨轩诗话”、“宁西楼诗话”、“诗话”等名称）于八、九十年代连载于北方、南方多家报纸。

专栏《散文诗经典著作研究》（《文学报》）。

10､请问诗歌的秘密在哪里？

答：独家的，唯一的，无论在题材还是写法上都是诗人自己的；创新的，既不重复别人，也不重复自己；未知的，诗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对未知的兴趣。

11、请谈谈中国新诗的传统与创新。

答：以人为中心。文学是人学，诗是文学的精粹，更要以人为中心。要关注人，表现人。不仅要关注人的一般的物质需要，还要关注人的重点精神需求；不仅要表现人的外在社会生活，还要表现人的内在本能生活。尤其是表现人，为了做到完整、全面，不仅要表现人在现实中经验的梦想，还要表现人在宇宙中超验的灵思。比如写亲人，要想到经常会有什么动作，印象中永远难忘的、生动的细节。细节活了，诗的思想才有依托。

文学思潮的钟摆效应。这是台湾诗人首先提出来的。台湾和母土断开后有些失衡，就向西方寻找借鉴。找来找去又发现中国有很多好东西。又回归到中国的传统，回归人文精神。不仅仅在诗的写法上，更本质的是在精神内核。诗人写着写着有了自己的个性，又感觉不新鲜了，又去借鉴现在西方的一些东西。这是一个不断循环的钟摆现象。痖弦提出“集大成，争取国际、民族、本土的快速融合”的主张。具体为三句话——前提：带着故乡去旅行；关键：将西方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方法：在东西方诗艺之间寻找相同处。我在《痖弦评传》中详细讲了他是如何寻找实践这三句话的。如戏剧性，最受读者欢迎的《盐》，戏剧性就很强。

哲学是诗的近邻。当代学者周国平认为：“没有哲学的眼光和深度，一个诗人只能是吟花咏月、顾影自怜的浅薄文人。没有诗的激情和灵性，一个哲学家只能是从事逻辑推理的思维机器。大哲学家与大诗人往往心灵相通，他们受同一种痛苦驱逼，寻求着同一谜的谜底。”因此，他提出了“诗人哲学家”的命题，并归纳了三个条件：“第一，把本体诗化或把诗本体化；第二，通过诗的途径(直觉、体验、想象、启示)与本体沟通；第三，作品的个性色彩和诗意风格。”看来，诗与哲学的联姻，是生命的需要，是艺术的必然。但诗和哲学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在《坐在一个“六”上》的创作谈《灵魂的云游》中，我提出了三个不同：“诗侧重于求美，哲学侧重于求真，尽管美与真并不矛盾；诗侧重于不可感之感，哲学侧重于不可说之说，虽然感与说不时相通；哲学可以用诗的语言表达，但诗不可以用哲学的语言写成，当然也有例外。”生命哲学即灵魂哲学。

语言和诗体。这是中国新诗对旧体诗词最大的革新。以白话（口语）写诗，不仅以白话词语代替文言，而且以白话的语法结构代替文言语法，并吸收外国的新语法，也即实行语言形式与思维方式两个方面的散文化，达到了语言与思想的双解放。现在的问题是散文化用过了头，不经加工的口语肆意泛滥，未经打磨的翻译腔风行一时，非诗的东西越来越多，严重地败坏了读者的口味。中国汉字的历史已逾三千年，其旺盛的生命力是人类文化史上的奇迹，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将汉字的张力、弹性、多义、音韵等长处发挥到极致，以彰显汉字之美、中华人文之美！至于诗体，即诗的体式，不像小说只有一种，尚在探索之中。格律诗现在受到的忽视甚至压抑比较多一点，还是需要格律诗的，不能是自由体诗一体独霸。

自我与人类。自我是诗的出发点，人类是诗的归属点，前者昭彰，后者隐蔽，两者的沟通程度决定了诗的高度。沟通的途径是情、理、美以及非理性，特别是非理性，一度被传统诗所忽略，它具有丰饶、真实、新奇的特点，如果表现得当，可以收到“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的效果，也就是“无理而妙”。

12､大家都很关心您的近况，请问您下一步的创作的计划和安排。

答：打算少写一点，多读一点，思考钻研一下。说少写，诗是少写了，但评论还是写了很多。即将出版的有二本书：《散文诗艺术》和《沅陵，在我心里——著名作家龙彼德的故乡情》。已签约待写的也有二本书：《痖弦诗精品赏析》和《曾心微型小说点评》。

13､请给年轻诗人一些建议。

答：不要把写诗看得太简单，要提倡难度写作。学习的程度很大的方面决定了写作的程度，诗的程度。不读书、不学习，提高诗的水平是非常困难的事。提倡文本分析，一首诗一首诗的分析、讲解。只有具体解剖每首诗，特别是解剖它的细节，才能抓住原理。推荐诗人原河南郑州日报副主编邓万鹏，研究现代诗，他一个诗人一个诗人的研究，如特朗斯特罗姆，他就研究了三年半。他把特朗斯特罗姆几种翻译版本拿来一起比较。布罗茨基他研究了三年。反复看，每天看、琢磨，从而诗风大大改变。

那天听完龙彼德老师的讲课，吃完中饭然后去武林门码头坐运河巴士，古力子老师在码头现场朗诵诗歌，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来到拱宸桥舒羽咖啡馆，著名诗人北岛果然来了，西湖文学社朗诵谷川俊太郎的《小鸟在天空消失的日子》：

野兽在森林消失的日子

森林寂静无语，屏住呼吸

野兽在森林消失的日子

人还在继续铺路

鱼在大海消失的日子

大海汹涌的波涛是枉然的呻吟

鱼在大海消失的日子

人还在继续修建港口

孩子在大街上消失的日子

大街变得更加热闹

孩子在大街上消失的日子

人还在建造公园

自己在人群中消失的日子

人彼此变得十分相似

自己在人群中消失的日子

人还在继续相信未来

小鸟在天空消失的日子

天空在静静地涌淌泪水

小鸟在天空消失的日子

人还在无知地继续歌唱

这是一个正在发生改变的时代。改变，就是旧的死去，新的升起。

或者说，更新换代。

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即便改变发生了，我们依然迟钝着因循旧制。

因循旧制也不是大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们不仅在行动上没有表现出足够的适应性，甚至在心理层面也没有足够的敏感和警惕。

我和龙彼德老师坐在后面，看着孩子们深情地朗诵，他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后生可畏！我还让学生请北岛题词：西湖文学社，俊秀飘逸。后来我们聊了很多，尤其是关于毛泽东，我们有很大分歧。我送龙彼德老师回家。

他送我一本诗集《坐六》，这本诗集自问世以来，得到了诗坛广泛的关注和佳誉，也被评论家们评为龙彼德最好的的诗作，多年诗歌生涯的最高代表。《坐六》把人放在“东西南北天地”组成的“六面体”中心，从“六合”、“六识”、“六欲”、“六殛”、“六美”、“六度”六个侧面展示人类的处境及灵魂的历险。尽管每一个“六”都有正、反两面，但主导的仍是正能量。如“六欲”之五，礼赞希绪弗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那块巨石又在山下唤他/周而复始的苦役何时结束？/昂起头颅接受命运的挑战/再一次使神祗的惩罚落空/坡度压迫重量/重量压迫责任/责任压迫荣誉/未到山顶，他已成为胜者”。“六度”之六，提倡“奉献”，较之其它五类解困的法门（寻觅、回忆、独白、搏斗、梦想）更加令人震撼：“那艘注册于《圣经》的方舟/悬搁于海拔五千米的亚拉腊山上/船板块块糟朽大额时间/调理着数不清的探险者/失去了方舟便失去了世界/连上帝也被判处了死刑/当拍天的洪水再度啸起/挺身而出的是诺亚的子孙/砍下手臂饲虎/掏出肝肠喂鸽/‘一切的生命呵/请驾御我这艘残躯……’”。

上海交通大学管理学院传媒管理硕士，高级记者金乐敏以《<坐六>无剑之剑的舞动》为题作序，十分激动地写道：“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大胆断言的话，终于可以这样拍案而出了：中国当代诗歌这么些年长长久久的阴晴圆缺，终于，因为龙彼德长诗《坐六》的诞生而可以‘月圆’了。”他认为：“《坐六》的诞生，它填补了当代中国长诗的缺乏刚性缺乏智性缺乏普遍的人类性缺乏诗歌的‘钙质’的——‘空白’！”“在他的长诗中，‘六’，竟然成了‘浓缩轴’；‘六 ’呀，在中国人眼里，那个神秘而吉祥、幸运而宿命的数字，竟然能那样无剑之剑地直指人类生存窘境之内核！”文末，金乐敏甚至“警告”龙彼德：“因为《坐六》，你可千万不能再做其他的续貂动作了。知道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为什么会冲破云宵吗？！”

台湾著名诗人、评论家痖弦认为该长诗是“难得一见的扛鼎之作”，“本文标题‘大哉问，大哉想，大哉写！’ 便是我对这部作品的赞美和肯定。《坐六》，代表着中国现代诗人对新史诗思维的成熟，说它是当前新史诗的标杆，当非虚誉之词。”

著名评论家、中国当代文学研究学会会长张炯在《难能可贵的探索——评龙彼德的长诗<坐六>》一文中称“《坐六》不仅是六首抒情长诗组成的超长诗，还是一首内涵丰富、主题多向、诗体多彩多姿的大诗”，并写道：“不难看出，诗人在《坐六》这本诗集中，对诗的题材和主题有新的开拓，写前人所未写，而且在艺术表现上也有新的创造。这就是把中外古今前人的诗歌传统都熔铸在一起，沿着民族化和现代化的标向，展开自己的创新。长诗中不仅出现了中外古今的许多人物和典故，而且把现实主义、浪漫主义、现代主义中的各种艺术手法，包括超现实的、象征的、抽象的、荒诞的各种手法都运用到自己的创作中来。以丰富的想象、联想、通感、比喻和大胆的幻想，构成种种奇特的、怪异的乃至荒唐的意象，去推进情感和思想的奔涌。”

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外国文学翻译类终评委主任蓝仁哲一再强调：“《坐六》长诗系列是我迄今读过的汉语现代诗歌中最富时代气息、充满中西哲理的悲壮诗篇。‘六’这个数字像个咒语符号，从内涵、从架构辐射出透体的数灵学光芒，诗人借此跨越时空，横穿中西，出入三界，以大胆不经的想象、神秘变幻的象征、张力十足的意象语言，托出蕴藏一生的诗性拷问、哲理思辨和睿智猜想。”

我最喜欢龙彼德老师写的《入海》这首诗：

黄河入海口

长涛声滑下，低八度

不再壶口似的暴烈

也不再孟津般的骄横

肆虐反而遭到讪笑

土黄色消融于蔚蓝色

没有曲折也没有边际

抓不见自己的形体才恍然自己的渺小

挟带的泥沙不再向前

而是沉积为新大陆

为“河伯”与“井蛙”作注解

我的希望造就我的痛苦

我的伟大导致我的平凡

品着满口的咸腥

从此，不再高傲也不再孤独

这首诗写出了黄河文明与海洋文明的交融，中华文明与世界文明的对话。王阳明11岁在金山寺作《蔽月山房》：“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有人眼大如天,当见山高月更阔。”其实事物是相对的，有比较才有鉴别。先要观世界，才有世界观。不然总认为自己的“河伯”，其实自己是“井蛙”，总怀有“希望”却收获“痛苦”，总觉得“伟大”却回归“平凡”。

还有《与鹰对视》：

箭头与箭头在空中撞响

你竟射入我的箭身

——穿透我的灵魂

望到我身后的命运

望到不可知的渺远

这个比喻非常奇特非常精彩！把鹰那强大犀利的目光，刻画得直入人心，穿透灵魂，甚至望到身后的命运，不可知的渺远。这不就是文明思想的力量吗？包括我的青鸟点评。得到许多教授、学者和、企业家和打工者的赞赏，他们都有一个共同感受：扩大视野，增长智慧。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

我与沈志荣老师谈起龙彼德老师，感慨万千，世事无常，人生如梦，诗酒趁年华，天命由自己。无论是写逐日的诗歌，还是做云游的灵魂：

彼岸花开石岩中，乃诗歌的逐日。

德道经留函谷关，为灵魂的云游。

——后学谌卫军敬挽

龙彼德介绍：

龙彼德，诗人，评论家，作家。1940年7月出生于湖南沅陵，1964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在北大荒生活过10年，从事过17年文学编辑工作。曾任中国作家协会浙江分会秘书长、浙江省文联图书编辑部主任、浙江《东海》文学月刊主编、浙江省文联文艺研究室主任，职称：编审。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当代文艺协会终身名誉主席、中国文化艺术协会终身名誉会长、中国诗歌学会理事、全国毛泽东文艺思想研究会理事、中国人才研究会艺术家学部委员会一级文学艺术委员、中国管理科学院研究员、北京城市诗歌研究所研究员、当代改革发展理论研究中心研究员、同济大学海外华文文学研究所特约研究员等。2010年曾担任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评委。龙彼德文学创作与理论研究并举。文学创作以诗为主，兼及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理论研究以现代诗学为主，兼及文艺学和现、当代作家研究。自1958年处女作《出铁》问世，第一本诗集《大汗歌》（与章德益合集，一人半本）1975年出版，至今已发表诗5000余首，评论500余万字，散文、小说、报告文学300余万字。代表作有：诗《坐六·长诗系列》、《伟大的拐点》、《魂系沅水》（组诗）、《创造之歌》（儿童诗），中篇小说《单处小传》，儿童小说《戴铜项圈的侦察兵》，散文《知青启示录》、《地铁被困记》、《灵魂的云游》等，评论《论中国式的现代诗》、《邓小平文艺思想与中国文艺的发展》、《传统与现代》、《论洛夫诗的张力系统》等。正式出版的著作近50种，其中有诗集《铜奔马》、《魔船》、《与鹰对视》、《坐六· 长诗系列》、《无岸之舟》等15种，理论专著《中国式现代诗》、《洛夫评传》、《痖弦评传》、《梦莉散文艺术》、《曾心微型小说艺术》等16种，长篇小说《激情永在》等2种，儿童小说《夜袭万寿庄》等5种，文化类书《史前期探秘》等6种，传记《司马迁》，散文集《龙彼德散文选》等。另有合著6种。作品曾先后获得1985－1986、1990－1992年浙江省优秀作品奖；1991年全国经理（厂长）文化研讨优秀成果奖；1999年全国诗人、书法家、画家大展突出成就奖，世界华人风云人物大奖；2000年中国文联首届评论奖，首届龙文化金奖，全国毛泽东文艺思想研究会纪念建会20周年优秀论著奖，被港、台、美等13家机构评为“世界优秀华人文艺家”；2001年首届东方名人成就奖，国际优秀论文奖，入选全国百名“跨世纪优秀人才”；2002年“中国理论创新优秀学术成果”一等奖；2003年“现代科技理论成果”特等奖，被中华诗词发展研究会等授予“当代中华诗神”荣誉称号；2004年全国优秀人才学术贡献金奖，“优秀科研、学术成果”特等奖，被中华诗词文化艺术促进会等授予“当代诗坛楷模·2004年度最佳诗人”荣誉称号；2005年第三届龙文化金奖，“新世纪优秀社科论文”特等奖，“优秀理论成果”特等奖，“中国科学创新发展成果”特等奖；2006年首届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创新贡献奖特等奖；和谐中国·2008年度影响力作家及和谐中国·2008年度优秀作品金奖；2009年被中国民族文艺家协会授予“共和国功勋文艺家”荣誉称号；2010年“共和国重大前沿理论成果创新”特等奖，世界重大学术思想特等奖；2011年“中华百年经典成果”特等奖，被世界文化艺术研究院等授予“中华百年成就突出贡献人物”荣誉称号等。还获得过上海、黑龙江、吉林、海南、河北等省、市及《人民日报》、《诗刊》、《东海》、《青春》等报刊优秀作品奖。《文学评论》、《光明日报》、《中国日报》（英文版）台、港、澳等百余家报刊多次评论过他的作品，有三百余家辞典、辞书、传记、丛书收入他的辞条，他的诗被翻译成多种文字介绍到国外。研究龙彼德诗歌艺术的著作有：《逐日者之歌—龙彼德诗歌创作评论集》（刘忠主编）、《坐在一个“六”上——龙彼德〈坐六〉长诗系列及相关评论》（金乐敏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