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从军国主义到文明强国

2025年08月16日 02:58 诗与歌的旅行蔡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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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日本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当年那个侵略邻国、奉行军国主义的日本帝国。经过战后民主改造和自身努力，日本成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在国际上拥有良好的文明形象和声誉。权威调查显示，日本的国家形象在全球名列前茅。例如《时代》周刊调查了27个国家的公众对12个主要国家形象的看法，结果日本位居第一，高出中国12个百分点。皮尤研究中心的一项全球民调也表明，在16个受访国家中，有14国的民众对日本好感度高于中国（只有中国和巴基斯坦认为中国形象优于日本）。这些数据说明，在国际社会眼中，日本以高度文明、守信和平的形象示人，并非某些国人想象的“人人喊打”的战争狂国。

日本之所以赢得如此正面的全球评价，离不开其战后奉行的和平主义宪法、高度发达的经济科技以及国民整体素质之高。这些积极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历史问题带来的负面影响。正如有评论指出，如果我们只盯着日本过去的错误而看不到其科技、经济实力和国民礼仪素养等优点，无疑会陷入以偏概全的狭隘历史观。事实上，日本实行民主制度，奉行国际合作，其民众彬彬有礼、遵守公德。日本在战后还积极对外提供经济援助（ODA），在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和民生领域慷慨解囊。这些都极大提升了日本的国家形象。可以说，今天的日本已是一个文明先进的现代国家，与二战时期穷兵黩武的侵略者形象判若云泥。

日本参与援建的大瑶山铁路隧道，是中国第一座长度超过10公里的双线电气化隧道，象征着日本对华基础设施援助的成果之一。改革开放以来，日本对中国提供了巨额经济援助和无私帮助，堪称对华“雪中送炭”的典范。从1979年邓小平访日促成两国签署《中日和平友好条约》开始，中日经济合作的大幕正式拉开。1979年12月，日本首相大平正芳访华时宣布了对华政府开发援助（ODA）三原则，并提供第一笔约500亿日元的日元贷款，资助了包括扩建京秦铁路、修建秦皇岛港、建设湖南五强溪水电站等6个项目。这标志着日本对华ODA的起点。此后近40年里，日本ODA几乎伴随了中国的整个改革开放进程。

据统计，自1979年至2018年，日本对华ODA项目累计金额高达3.65万亿日元（约合2551亿元人民币）。其中日元贷款约3.3万亿日元、无偿援助近1400亿日元、技术合作约1850亿日元，涉及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日本先后援建了大量基础设施和民生工程：

交通运输：通过日元贷款，日本帮助中国电气化改造了3842公里铁路，约占2000年全国电气化铁路总里程的25.8% 。日本还协助中国建设了359个万吨级以上深水港码头，占全国此类码头总数约1成。北京首都机场2号航站楼、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等标志性工程都有日本贷款的支持。北京地铁1号线和13号线的建设也得益于日本融资，占当时北京地铁总里程的一半以上。
能源和工业：日本援建了湖南五强溪等大型水电站，改善了中国部分地区的供电。在工业领域，中日合作建设了上海宝山钢铁厂——宝钢，就是第一个重大对华援建项目。日本的新日本制铁公司向宝钢提供了成套技术和设备，特别是干熄焦等先进工艺，使宝钢成为中国首家采用该技术的钢厂，带动了中国钢铁工业的现代化。可以说，日本的援助和技术大幅提升了中国工业生产效率，促进了产业升级。
市政与民生：日本对中国的城市供水、污水处理等市政工程投入巨大。例如，北京市第九自来水厂和高碑店污水处理厂均由日本贷款建设，其处理能力分别约占当时全市总处理能力的40%左右。日本还为全国59个城市的下水道改造提供了约2000亿日元贷款，新建的污水处理厂总规模占全国城市污水处理能力的16%，使城市污水处理率从1991年的14.9%大幅提高到2008年的63% 。这些项目极大改善了中国的城市环境和公共卫生。
环境保护：在治理环境方面，日本贡献突出。1999-2003年，中国新增加森林面积约1600万公顷，其中有164万公顷（超过十分之一）是通过日本贷款造林实现的。大规模的植树造林对防治荒漠化、水土流失发挥了重要作用。此外，日本还帮助中国防治疾病，派遣专家、提供设备和疫苗，助力中国在2000年消灭了脊髓灰质炎，并在SARS疫情后为全国367家疾控中心中的131家升级设备（覆盖36%）。
医疗教育：日本援建了北京中日友好医院（1984年成立）和中国最早的康复中心（1988年），通过无偿援助和技术合作提高了中国医疗康复水平。在教育领域，日本提供贷款为全国约200所高校改善校舍设备，并资助6000多名中国教师赴日研修，占2008年中国高校教职工总数的近五分之一。这些交流为中国培养了大批懂技术、懂管理的人才。

日本对华ODA的重点领域几乎涵盖工业、农业、交通、能源、通信、环保、教育、医疗等所有关键环节。这些援助项目遍布中国31个省区市，极大地支撑了中国的基础设施完善和工业现代化。可以说，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的快速发展，离不开日本提供的资金、技术和经验支持。正如日本时任首相安倍晋三在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缔结40周年致辞中所言：“正是在改革开放政策指引下，中国取得了举世震惊的发展，日本的对华ODA也完成了历史使命” 。如今中国经济已跻身世界第二，日方于2018年正式宣布停止对华援助项目，转而与中国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历史证明，日本的援助对中国经济腾飞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也为中日关系奠定了坚实基础。我们应当理性客观地认识并感谢日本在中国现代化进程中所作的巨大贡献。

尽管日本早已成为一个和平文明的国家，中日关系也在经贸等领域密不可分，但在当下中国舆论和大众文化中，仍弥漫着一股滞后的仇日情绪，仿佛还生活在抗日战争年代一般。这种刻舟求剑式的仇日观念表现在多个方面，其典型产物就是层出不穷的“抗日神剧”和某些扭曲的仇恨教育。

首先，抗日神剧充斥荧屏，为迎合部分观众的猎奇心理，不惜戏说历史、夸大仇恨，把抗战题材拍成荒诞不经的玄幻剧、偶像剧。诸如“手撕鬼子”“裤裆藏雷”“子弹拐弯”“徒手挡机枪”等雷人桥段层出不穷，不仅违背基本常识，更亵渎了那段严肃悲壮的抗战历史。连党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与新华社等主流媒体都看不下去，曾痛批这些神剧“将战争游戏化，我军偶像化，友军懦夫化，日伪白痴化”，指出这不仅歪曲历史，更是对浴血奋战的先烈不敬。新华社直接怒斥抗日神剧为“文化垃圾”，呼吁有关部门下决心整治。在监管重拳之下，广电总局近年明令禁止播出过度娱乐化、脱离史实的抗战剧，一批雷剧被清出荧屏。然而多年来神剧对大众的误导已经造成恶劣影响：很多观众（尤其是缺乏正确历史观的年轻人）在神剧狂轰滥炸下，对抗战历史产生了荒诞认识，仇日情绪被无端放大。这种通过娱乐方式灌输仇恨的做法，无疑是一种危险的历史虚无主义。

更令人忧虑的是某些仇恨教育思维仍在社会上存在。有些地方的课堂和活动，总是反复灌输“勿忘国耻”“仇日复仇”的情绪，甚至不惜让幼儿园小孩头绑炸药包表演抗日、小学生高喊仇恨口号。这些做法打着爱国旗号，实则将复杂的历史仇恨简单粗暴地植入年轻一代心中。在互联网舆论场上，也存在对不同声音的屏蔽和打压——所谓“科技现实屏蔽”指的就是利用现代传媒和审查技术过滤信息，使公众只能看到单一仇日叙事，而看不到历史和现实的全貌。一些理性反思仇恨的声音往往很难传播，甚至发声者本身会遭到网暴或惩处。例如，2023年一位有几十万粉丝的抖音主播在9月18日直播时戏称“九一八”事变纪念日是“购物节618”，当网友指出其不当后，她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声称自己不是中国人、不关心这些事。此事引发众怒，该主播随即被封禁账户并可能面临进一步处罚。有些网络“大V”因为呼吁理性看待中日关系而被扣上“卖国”“精日”的帽子，被封号甚至依法追究。这些现象说明，在仇日情绪的高压下，我们的言论和认知空间其实是受到人为限制的。长此以往，社会对历史和现实的判断就会失衡，陷入集体情绪的误区。

必须明确，以邻为仇、以史为鉴并不矛盾，但不能刻舟求剑、抱残守缺。抗日战争确实给中华民族留下深重伤痛，我们理应铭记历史教训。然而铭记历史不是为了延续仇恨，而是为了避免悲剧重演，争取和平共处的发展环境。遗憾的是，当下某些影视作品和教育舆论走了极端，把仇恨本身当作目的去鼓动，不知不觉中演变成情绪化的民族主义消费。这种固执地把当代日本等同于二战日本的思维，正是刻舟求剑的现代翻版。在历史的长河里，时代早已变迁，但我们中一些人还紧抓着旧日的船刻印记不放，这无助于解决现实问题，反而可能误导国民、贻误未来。

公平地讲，我们批判中国社会过度仇日的同时，也不能忽视日本在战争反思上的不足。相比之下，德国对二战罪行的深刻忏悔和系统性反省，往往被视为正面典范，而日本的表现则差强人意。二战结束至今，德日两国截然不同的历史态度带来了截然不同的国际形象和邻国关系：德国“以史为耻”，彻底与纳粹罪行切割决裂；日本则遮遮掩掩，对过去的侵略历史反省不够，有时甚至美化战犯。这导致德国与欧洲邻国实现了和解融入，而日本在亚洲邻国中仍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

德国历届政府都勇于承担历史责任，从总理勃兰特1970年在华沙犹太人纪念碑前下跪谢罪，到国会立法禁止否认纳粹罪行，德国用实际行动赢得了受害国的谅解与尊重。反观日本，虽然在战后也有过多次正式道歉与表态（如村山谈话、河野谈话等），但国内仍存在一股顽固势力否认侵略性质、美化战争行为。例如，早在1994年日本法务大臣永野茂门竟公开声称“大东亚战争并非侵略，而是为日本生存和解放亚洲而战”，这种荒谬言论至今仍有人呼应。此外，每年8月15日前后日本都有不少政要参拜靖国神社，包括前首相安倍晋三在内的领导人公然祭拜供奉有二战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引发中韩等受害国强烈抗议。更令人遗憾的是，日本政府一方面千方百计寻找借口，拒绝向遭受日军性暴力的慰安妇受害者、强征劳工和毒气战幸存者等提供正式赔偿和法律赔责；但另一方面，却对日本二战老兵及遗属给予各种优抚厚待。这种选择性的历史责任观，难免被邻国质疑为缺乏真诚反省。

在历史教育和舆论引导方面，日本与德国的差距也很明显。德国中小学教材详细记录纳粹暴行，并把反思罪行作为培养公民责任的重要内容；而日本的一些教材审定却屡屡引发争议。尤其是涉及“慰安妇”“南京大屠杀”等敏感议题时，日本国内右翼势力往往施压要求淡化措辞。2021年，日本政府甚至通过内阁决议，认定教材中“从军慰安妇”等表述“不恰当”，要求出版社修改教科书内容，哪怕已经发放到学生手中的课本也要做删改！如此官方主导的历史修正主义，引来了中韩等国的不满和批评。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痛斥日方企图美化侵略、抹杀慰安妇等史实，敦促其正视和反省历史。同样，围绕靖国神社、美化战犯的问题，日本社会内部和国际舆论也一直存在巨大争议。德国在战后建立了大量反思纪念馆和和平博物馆，而日本国内至今没有国家层面的侵略战争纪念馆，反而靖国神社及军国主义象征仍得到一些人的顶礼膜拜。这种差异，让世人不禁感慨：德国人在历史面前下跪谢罪，换来了民族重新站立；日本一些政客在战犯牌位前俯首上香，却使国家难以从历史阴影中完全走出。

总之，日本在反省侵略历史上确有不足之处，相较于德国的深刻忏悔显得不够彻底。这既是日本自身应汲取的教训，也是包括中国在内的周边国家持续敦促日本正视历史问题的原因。然而，正视日本反思不足，并不等同于永远仇恨日本。历史不容忘却，但仇恨也不应世代相传。中日两国人民毕竟已经告别战争70余年，今天更应着眼于和平发展的共同利益，同时警惕日本国内右翼动向，促其走向真正的和平国家。这需要理性和智慧，而非被仇恨蒙蔽双眼。

谈及历史侵略，中国舆论往往聚焦日本，却对另一曾经侵占中国大片领土的邻国——俄罗斯（含沙俄和苏联时期）讳莫如深。然而客观比较，日本和俄罗斯在侵华历史上的所作所为，以及战后对待历史的态度，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日本虽发动侵华战争，但战败后其占领的中国领土全部归还；日本政府此后多次就侵略罪行表示道歉和反省（尽管不够充分）。反观俄罗斯，无论沙皇俄国还是后来的苏联，都通过不平等条约和武力从中国攫取了大片领土，却从未为此道歉，更遑论归还分毫。事实上，近代中国所丧失的领土中，被沙俄/苏俄侵占的面积高达约300万–400万平方公里，远远超过日本侵华所致领土损失。然而俄罗斯不仅没有一句道歉，其官方叙事至今仍在美化这些侵略扩张，将其粉饰为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

值得玩味的是，俄罗斯甚至把侵华功臣印上自家货币以示纪念。比如，俄罗斯最大面值的5000卢布纸币上，就印有沙俄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的雕像。穆拉维约夫何许人也？正是1858年强迫清政府签订《瑷珲条约》、割占中国100万平方公里领土的侵略头目。通过《瑷珲条约》和两年后的《北京条约》，沙俄侵吞了中国整个外东北和外西北地区，为俄罗斯打开了通往太平洋的门户。穆拉维约夫在俄国被视为民族英雄——其雕像早在1891年就矗立在黑龙江畔的哈巴罗夫斯克（即中国旧称伯力），苏联时期一度拆除，1992年又被重新树立。2006年俄罗斯央行发行新版5000卢布，把这尊穆拉维约夫雕像作为正面图案收入囊中。换言之，侵占中国领土的殖民者在今日俄罗斯不但不被谴责，反而登上了货币“荣誉殿堂”。更夸张的是，2017年俄央行还决定发行印有克里米亚和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图案的新纸币。海参崴本是中国领土（1858年被沙俄侵占），如今却成为俄钞票上的风景；5000卢布上的穆拉维约夫雕像更是双眼紧盯黑龙江对岸的中国方向，似乎在炫耀对远东土地的占有。这些做法无疑深深刺痛了中国民众的感情。

更值得反思的是，中国官方和民间对于俄国历史侵略的态度，与对日本的态度形成了强烈反差。日本侵华罪行固然罄竹难书，但至少日本战后承认了侵略历史（虽有反复，但基本共识存在），也未继续霸占中国领土。而俄罗斯方面，从沙俄到苏联，不仅吞并中国领土至今占据（如外兴安岭以南、唐努乌梁海、外蒙古等地），还在历史教材和公众宣传中美化这些侵略行为，却几乎未受到中国舆论的谴责。相反，由于种种历史和现实原因，中国对俄罗斯往往保持低调甚至友好的基调，普通民众对沙俄侵华史所知甚少。很多中国人提起近代列强侵华头号仇敌，首先想到日本，却不清楚割占中国领土最多的其实是沙俄/苏联。这样的历史认知偏差，实在令人深思。这其中有冷战时期中苏交恶以及后来的中俄战略结盟等地缘政治因素的影响，但归根结底，我们应对历史抱持一视同仁的公正态度。侵略就是侵略，不因对象不同而有本质差别。如果我们对日本念念不忘“国仇家恨”，却对俄国曾经的侵略避而不谈甚至粉饰太平，这本身就是一种选择性失忆和双重标准。这种态度既不利于全面认识历史，也有辱无辜死难者的记忆。

因此，我们在呼吁日本正视反省侵略历史的同时，也应敢于直面沙俄/苏联加诸中国的历史创伤。只有对所有侵略者都一视同仁地谴责和清算，我们的民族记忆才不会失衡。令人欣慰的是，近年来也有一些中国学者和媒体开始揭露苏联侵华史实，还原那些被尘封的记忆。这是迈向历史真实的重要一步。有了真实全面的历史观，我们才能摆脱被情绪操控的仇外心理，避免被某些政治宣传所左右，更理性地看待国与国关系的演变。

历史如河，时间似舟。过去的日本军国主义早已沉没于历史长河，日本这个国家也已随时代推移而改变。遗憾的是，我们中一些人仍在刻舟求剑，拘泥于旧日仇恨的刻痕不放，把今天的日本当作昨天的日本来愤恨和敌视。这种心态既误判了时代，也束缚了自己。

诚然，铭记历史、缅怀先烈是必要的，防止军国主义死灰复燃也是正当的。但真正有力量的民族，不是靠沉湎仇恨来体现自尊，而是敢于直面历史、善于化解仇恨、面向未来谋发展的民族。日本通过战后努力成为文明强国，我们不能因其曾经的侵略就否定一切；相反，正是因为经历过那段屈辱，我们更应以开放自信的心态去审视日本的长处，与之竞争合作，提升自身实力。有论者指出：“中国人因为历史的阴影而一叶障目地误读了日本” 。我们要避免这种偏狭，通过多角度看待日本，才能走出“历史决定论”的误区，不至于迷失自我。

同时，日本也应继续深化对战争罪行的反省，以更真诚谦卑的态度处理与亚洲邻国的历史问题。如果日本能够像德国那样真正做到“以史为鉴”，那么中日两国人民就更有可能化解心结，携手前行。至于俄罗斯等国的历史遗留问题，我们亦当秉持是非分明的立场，不因现实政治需要就选择性失忆。

当今世界风云变幻，中日两国在经济文化等领域联系日益紧密，国人与其沉溺于抗日神剧式的意淫仇恨，不如多关注日本的科技教育等先进经验，为我所用。正如中国日报评论所言，每个中国人都应成为国家形象的展示者，与其执著于历史仇恨要求他国低头，不如努力提升自身文明素养，让世界看到一个理性、自信、开放的中国。只有跳出盲目仇恨的樊篱，我们才能以更大的胸襟去拥抱未来的中日关系，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共赢。历史长河滚滚向前，刻舟求剑者终将徒劳无获；唯有与时俱进、面向未来，才能不负历史，不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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