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华东政法大学的金融会计学教授,长期从事司法会计教学与实操。前几年,刘李胜教授邀我与他一道对山东省会计师协会会计师进行《司法会计》授课培训,受到学员们普遍好评,至今记忆犹新。同为财经类专业教授,在课堂之外,我对男女之间的纠纷,多从法律、财务角度处理。而刘李胜教授却能以诗人身份,从灵魂的高度、心理深处疏导,帮助重建和谐的关系,这是令人敬佩的。他的《落向花形的心坎》诗集中,处处闪烁这种智慧之光,回响娓娓动听之音。他不愧为一位“灵魂工程师”,一位“心理医疗师”,一位灵魂诗歌大师。我们感谢他。
这里选择其中一首《心之所爱》,让我们朗诵:
我是第三个从太阳里读出月亮 爬上他肩头的人, 我从他的足印端详且聆听。 原本黑色的风从我的发丛拂过时变白。 与所有好羡慕的女孩一样奇想: 为什么他的肩头比桂花香呢? 由淡淡的白雾笼罩着。
许多年后,我长大了, 冰雹似的珍珠从我的头上滚下来, 散发淡淡的咸味,我才被启示: 那是为他心爱的人堆积的辛劳, 面容带着不可言状的忧伤。 前两个人回过头来凝望我, 用她们的纤指将它们轻悄地拾起。 我们几乎成为同一个诗人。
在这首诗中,作者拟以女性细腻的笔触,刻画了一个女人对男人默默付出辛劳的感悟——,从最初朦胧的爱意和仰望,到多年后终于读懂他肩头桂花香的辛劳,再到与前两位“凝视者”共同拾起那些咸涩的珍珠(泪水、汗水?)。她并非独自感悟,而是与前两位女性形成一种跨时间的共鸣,这是一种集体记忆里姐妹般的温柔传承,是令人感动的。整首诗像一幅缓缓展开的水墨画,以“感恩”为核心,完成了对女性情感认知的深刻书写。
刘李胜教授在诗歌中极为推崇和赞美女性,把女娲称为“华夏始母”,把女性称为伟大的“生命的宝盆”、“爱的领地的王”,甚至把“保卫祖国“与“保卫女人”赋予同一意义。然而,诗中也暗含着对当下某些女权主义诗歌陷入的某种片面性表示担忧。一种奇特的倾向在全球蔓延:女性要么将男性气质简化为需要激烈批判的对象,要么沉溺于女性主体性的单一颂扬,将女性的觉醒等同于对男性的超越,甚至将丰富的情感关系简化为权力博弈的战场,在某些语境里,“独立”被异化为抗拒任何依赖的孤岛。《心之所爱》却如一泓清泉,以东方特有的含蓄与深邃,在国际诗歌版图上开辟出一片独特的可能的风景:它不否认性别差异带来的体验分野,却更执着于挖掘差异中的联结;它不回避生活的沉重,却选择用感恩的滤镜去折射沉重的光芒。在凝视与被凝视的永恒循环中,重塑了女性感恩诗学的美学范式,完成了一场静默却深刻的温柔革命。
从全球爱情诗歌艺术视角看,这首诗也有巨大独创性贡献:它将当代诗歌从语言狂欢的浅滩引向意义沉积的深海。比如,聂鲁达写爱情,常常是炽热的、大地般的,甚至是暴烈的。彼特拉克的爱情诗歌,对劳拉的仰慕,带有强烈的"征服者"的占有欲。当代女权诗歌如阿赫玛托娃某些作品中,以"反抗者"的姿态,对男性权威激烈挑战。而艾略特写爱情,则带着智性的疏离;即使是辛波斯卡这样细腻的诗人,更多也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审视爱情。然而,诗人刘李胜呈现的诗歌,则是一种更为圆融的"共情者"视角,为国际诗歌中的女性形象增添了新的维度。她们不再是被动的接受者或愤怒的反抗者,而是主动的理解者与真诚的感恩者。在解构主义大行其道的今天,诗人以考古学家的严谨与诗人特有的灵视,在太阳黑子的裂隙中寻找月光化石,在珍珠蚌壳的褶皱里破译情感密码。诗歌展示的这种从"被爱"到"懂爱"的精神成长轨迹,写作实践拓展了汉语诗歌的意象疆域,在互文性书写中重建了被现代性割裂的情感共同体,为当代诗歌处理永恒命题提供了珍贵的方法论启示。
刘教授这种感恩的诗学,本质上是对抗异化的良药。在消费主义将情感量化为"付出与回报"的今天,在功利主义将人际关系简化为"价值交换"的当下,他的诗歌《心之所爱》,温柔地提醒我们回到情感最本真的模样:爱不是计算,而是看见;不是征服,而是陪伴;不是谁拯救谁,而是彼此成为对方的月光。
那么,读它吧,它将深刻启迪你的心灵,改变了心态,就会改变命运,幸福便接踵而来。这是一首幸运之诗。
(作者系教育部博士后论文指导评阅导师、华东政法大学金融会计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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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李胜《落向花形的心坎》:理性与深情的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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