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黔地来:雨季是信仰,故乡镜像里的“围城”该如何重建


2025年10月19日 06:20     财富书坊    周锡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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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非得把阳光雨雪风霜当作一种非理性的对于家乡的记忆,我会选择雨季。因为在轮换的四季里,雨季就是一种可以对家乡眷念的信仰,是故乡镜像里的失落,同时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愁绪。


       正因为如此,当这个金色的秋天里,北平的雨季又来,一场接着一场下时,我的心绪就自然波动起来,好似一个从故土归来的游子,充满火辣辣的“朝天椒记忆”,又似一个从故乡刚离开的“挥剑闯天下的剑客”,故土的记忆渐渐模糊,心底只留下奔赴异乡的远行。


       我选择雨季,我之所以更关注北平的雨季,或许与我幼年的经历有关,我在下雨的季节里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思考,而且在思考时像一尊石像般矗立地眺望远方,有时候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光杆将军”,让莽莽群山的士兵给我冲冲冲。


       或许正是这样的记忆,当北平的雨季来临时,思绪如泉涌般地汩汩细流出来,洒满这个我深爱的雨季。在我的人生中,北平已经占据我人生三分之二。当北平四季轮回时,我的心绪又一次被雨季填满,久久不能从故乡的愁绪中剥离出来。


       就像今日,我坐在接近三米的玻璃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车流夹杂着繁华的街景。与喧嚣的都市形成对比的是,我却感受不到来自都市的热闹,一种从未有过的感伤涌上心头。


       之所以感伤,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被经济下行的大时代车轮裹挟着朝着一种不确定的未来狂奔。正是从父亲口述中的历史里嗅出的不确定,悲观情绪自然让我与身俱疲,有时被这种恐慌陷入无尽的悲观中。


       大半年来,与往年不一样的是,北平的雨季一直在下,我却没有写乡土文字的冲动,也焕不起旧有的期许。只是长久地、漠然地看着窗外,大有心死戚戚焉的对前半生追逐光宗耀祖和衣锦还乡的嘲讽,这种状态持续到最近。


       前不久一天晚上,我习惯性的整理资料到深夜,在窗外,千尺的瓢泼雨柱敲打着玻璃,雨水的痕迹若隐若现地在阳台的窗户玻璃上滑落。阵雨与轰鸣的雷声,与划破天际的闪电交织,如同一个猛兽似乎要吞噬这人世间的苦难。


       在雷声之后,死寂般的黑夜一次又一次被闪电点亮,雨柱却仍在继续。对于我来讲,这样的雨季,实在是经历过太多,只是不像现在这般执著。


       为了让自己入睡,我强迫自己睡下,我梦见了父亲。从小开始,我都与父亲通过一种特别的方式在对话:在幼年时,我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父亲总是告诉我,山外的事情。比如那种路条到很遥远的地方去采购耕牛;离开贵州去修建湘黔铁路。


       透过父亲的谈话,我知晓了山外的世界。父亲的谈话,给我打开了通往山外的一个窗口。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启蒙。


       更为重要的是,我对山外的更加向往,源于乡土那片天地里的各种怪现状——乡场里的各种算计,有时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动干戈,甚至会规模化的村与村的械斗。


       即使够幸运,也可能在非赶场天没有相关的暴力冲突下,看到邻里在田埂边发生不愉快的争水漫骂,以及为了一点点田埂归属打得你死我活。


       乡土中的争斗很久后,乡土的各种报复与反报复如同过江之鲫一样存在于乡土之间,幽暗的人性之恶被乡民发挥得淋漓尽致。


       正是这样的目睹耳染,每每想起故乡,乡土的暴力占据大半思绪,我始终得不到一点乡土温情。正是这样的境遇,当乡邻让我讴歌故乡的人与事时,我有一种莫名的悲楚。


       客观地讲,这样的描述并不等于我热爱我出生在那里的故土,毕竟那里至今还有我的亲人。


       我对故土的眷念,更大的动因就是生育养育我的父母,以及我至亲的亲人,他们对我的关心让我获得安全和温馨。


       这让我花更多的时间来考虑该如何重建故乡镜像里的“围城”。这也促使我摈弃当年多年不写故乡乡土文字的执念,把自己所看到的经历都洒在文字间以此来重建故乡镜像里的“围城”。


       对此,我重建故乡镜像里的“围城”原因有三:


       第一,我如实地记录我曾经经历的故土的真实镜像,让后世的乡人在查阅我们这个时代的社会文化和风情时,我给他们留下一点不一样的更为广角的、丰富的多元化风物和真实事件。


       第二,我站在一个旁观者和故乡人的立场,如果在有生之年,推动故乡的建设,尤其是能够把故乡建成一个人类学视野下的具有标杆的、王在法下的社会秩序的重构,让故乡建设成为一个充满常识、逻辑、良知的宜居村落,让出生在此地的后生们不要再经历我童年中至今都挥之不去的噩梦般的经历。


       第三,建构一个王在法下的自然村落制度。当然,所谓王在法下的村落制度是指的是包容性制度和汲取制度,更直接地说是宪政制度。(一旦)不限制权力的制度安排,最终不论市场创造多少财富,都会被(地方)权贵集团榨取得盆干碗净(冯新)。


       这就是构建王在法下的原因所在。当有了王在法下的法治,就给市场经济活动创造了条件。究其原因,市场经济活动,及其配套的公序良德,整个自发形成的规则体系,根本不是模仿西方而来的,而是人类社会的一种自然状态。现代法治只是约束了权力,为其自发秩序提供了更强力的保障(彭飞)。


       即使不成,故土的建设,总需要一部分人呐喊和建言。鉴于此,我期望做一个为家乡请命的人,为家乡献策的人。毕竟一个社会的良性建设需要时间,需要数代人的艰辛的坚守和矢志不渝的对正义和良善社会建设的坚持。


       正如鲁迅所言:“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或许正是肩负这样的使命、由父亲传递给我的使命,让我薪火相传,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矢志不渝地给故乡出谋划策,虽然人微言轻,但是我会把故土的建设整理成文字,以供后人参阅。


       这或许是我与梁实秋、郁达夫对北平不同感受的是地方,北平的雨季让我重拾情怀与愿景,在做独立人格自己的同时,把故土的镜像记忆呈现在未来的建设和重构中。今日的秋雨让我整理了一篇乡土随笔,纪念父亲和母亲。


       自从去年春节前父亲去世后,这半年多来,我与父亲的对话却常常在梦里,偶尔,我也喃喃自语,把自己想说的话,对着我写文案的桌子前。父亲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重新开始走进北平的雨季,以此来回味在那里出生和成长的家乡。


       如实地讲,我回味家乡的雨季,其实是对母亲和父亲长久的想念。在最近几个月,我一遍一遍地听《回忆是一场雨》,我心停留在曲中的意境中,好像曾经在故乡的雨季里追梦的童贞追风儿童。

多年前,我在北平给母亲父亲写着长长的信,雨滴打湿了信纸,父亲来北平后,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巧妙地问候信纸被水打湿的“关怀”,至今回味起来依旧满满的甜蜜和幸福,或许正是这样,我把雨季当作一种信仰,让这样的记忆留在心间,让自己慢慢地、幸福地老去。


       在这里,我分享给朋友们由山木康世作词、作曲的曲子《回忆是一阵雨》,以纪念我在故乡的雨季岁月。


回忆是一阵雨


作词:山木康世

作曲:山木康世


你的眼睛好像很寂寞

看着远方追逐着那个人

看着远方

回忆中的阵雨

再下一次吧

反复无常的阵雨

温柔地降下吧

你只是孤单一人

坐在长椅上和他说了话

坐在长椅上

回忆中的阵雨

再下一次吧

反复无常的阵雨

温柔地降下吧

你的手看起来很悲伤

把信扔掉有他的味道

把信扔掉

回忆中的阵雨

再下一次吧

反复无常的阵雨

温柔地降下吧

你现在在雨中开始走

想要忘记那个人开始走

回忆中的阵雨

再下一次吧

反复无常的阵雨

温柔地降下吧

回忆中的阵雨

再下一次吧

反复无常的阵雨

温柔地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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