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信《怪圈》:腐朽与挣扎的生命图景


2025年05月13日 09:44     美中时报    顾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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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赵树信的现代诗《怪圈》以其独特的意象和深刻的寓意,描绘了一个令人不安却又引人深思的图景。诗人巧妙地将自然景物与社会现象交织在一起,用“怪圈”这一核心意象,揭示了某种停滞不前、甚至走向腐朽的困境。




       首先,诗歌的开篇就营造了一种诡异而矛盾的氛围。“池塘里霉变年轮的波澜/镀一圈五月阳光粉饰的灿烂”,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象并置,暗示着表面的光鲜与内在的败坏之间的强烈对比。阳光的灿烂无法掩盖“霉变年轮”所象征的衰老和腐朽,反而更显其虚伪和徒劳。“养鱼箱网眼黑洞洞切割水面/剁碎百年老榕树垂垂倒影的躯干”,养鱼箱本应是生机勃勃的象征,但其“黑洞洞”的网眼却如同一个吞噬生命的陷阱,粗暴地“剁碎”了象征历史和根基的老榕树的倒影,暗示着对传统和自然的破坏。“万千鱼儿在污水中鲜活腾翻/共舞生命囚禁的礼赞”,鱼儿的“鲜活腾翻”在“污水”中显得格外刺眼,这并非真正的生命活力,而是在被囚禁和污染的环境中的一种病态的挣扎,它们所谓的“礼赞”也充满了讽刺意味。


       第二节进一步深化了“怪圈”的意象。“没有风源/不见泉眼/闻一多笔下绝望死水的模板”,诗人直接点明了“怪圈”的本质——一个缺乏活力和希望的封闭系统,如同闻一多笔下的“死水”一般,死气沉沉。“永无休止画着一个个同心圆/如时光齿轮铁血般旋转/吞噬无数高贵灵魂的呐喊”,同心圆的无限循环象征着某种僵化的模式或体制,它如同“铁血般旋转”的时光齿轮,无情地碾压和吞噬着“高贵灵魂的呐喊”,暗示着在这种“怪圈”中,个体的价值和抗争最终都会被消磨殆尽。“悠悠千年”,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带来改变,反而加剧了这种绝望的轮回。


       第三节将“怪圈”的隐喻指向更为具体的层面。“池塘里的怪圈/以涟漪为键/奏响悦耳动听的琴弦”,这暗示着某种具有迷惑性的表象,它用“悦耳动听的琴弦”来掩盖其内在的腐朽。“琴音下蓄满臭鱼烂虾/和污物的腐烂/恰似你的温柔/美女蛇绞杀猎物恶毒陷阱的环”,诗人将这种虚假的“温柔”比作“美女蛇绞杀猎物恶毒陷阱的环”,揭示了其伪善和危险的本质。


       最后一节笔锋一转,将视线从池塘转向麦田,引入了“麦田里倒伏的几何图案”这一带有神秘色彩的意象。诗人否定了其“外星人神秘的光环”,直指其本质是“对农民血汗果的肆意糟践”,将“怪圈”的破坏性延伸到了更广阔的社会层面。最后,诗人呼唤“六月刈麦收割机的铁臂/七月精确制导的闪电”,希望借助强大的力量来“爆击怪圈密闭的链”,最终“还田野池塘一抹蔚蓝”,表达了对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怪圈”,恢复生机和希望的强烈期盼。


       总而言之,《怪圈》这首诗以其精巧的意象、深刻的隐喻和强烈的批判精神,描绘了一个令人警醒的社会图景。诗人通过对自然景物的细致描绘,揭示了某种僵化、腐朽、甚至带有欺骗性的系统或模式对生命力的压制和摧残。诗歌的结尾虽然展现了对打破“怪圈”的渴望,但也暗示了实现这一目标所需要的强大力量和决心。这首诗不仅具有艺术上的感染力,更引发了读者对自身所处环境和社会现象的深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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