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洛西访台与美国全球民主化战略


2022年08月02日 11:31    来源:美中时报    梅宗宝



       美国与台湾团结一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至关重要。“当今世界面临专制与民主的选择,美国维护台湾和世界其他地方民主的决心坚若磐石”。8月3日,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在台湾会晤蔡英文时这样表示。


       8月2日晚,佩洛西在抵达台北松山机场发表声明时说,“我们与台湾领导人的讨论将聚焦于重申我们对我们的伙伴的支持,以及推进我们共享的利益,包括建立一个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在世界面临在独裁与民主之间作出抉择之际,美国与2300万台湾人民的团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我们的访问只是好几个访问台湾的国会代表团之一,这与在1979年台湾关系法、美中联合公报以及六项保证指导下的行之有年的美国政策并不矛盾。美国继续反对单方面改变现状的企图。”


       台湾问题一直以来是中美关系中最敏感、最核心、也是悬而未决的重大问题。在纪念《中美八一七公报》发表40周年之际,《美中时报》发表了题为《台海走向与美国战争的道德原则》的研究报告。报告全文近4万字,包括10部分:战争造就了美国、美国战争的五大道德原则、大国崛起进入新时代、构建世界民主共同体、民主与专制:新的国际秩序正在形成、和平统一台湾:美中建交的基石、台湾: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美台战略:从“模糊”走向“明晰”、美国已做好保卫台湾的战争准备、和平与民主:解决台湾问题的金钥匙。报告以大量历史文献与新闻报道,揭示二战后美国战争背后的道德观念及其深层原因,分析美中关于台海问题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以期遏制台海战争爆发,维护世界和平。


       台湾是美国“世界民主共同体”的重要成员,被美国誉为“亚洲民主的灯塔”。近年来,基于共同的自由民主价值观,美台官方交往不断升级。佩洛西是25年来首位访问台湾的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她在台湾说,“我们国会代表团对台湾的访问兑现了美国支持台湾强盛民主的坚定承诺。”对此,《美中时报》摘录《台海走向与美国战争的道德原则》研究报告中有关美国“全球化民主战略”章节予以发表,为读者了解佩洛西访台的政治、历史背景提供参考。


       构建世界民主共同体


       美国是一个基督教信仰浓厚的国家。与《美国宪法》和《独立宣言》相并列,《圣经》被视为美国建国的“奠基文本”。罗斯福总统甚至说,民主和基督教是“同一个文明的两个不同阶段”;杜鲁门把“冷战”看着基督教和无神论之间的一场战争。里根认为,“美国人对于民主的实验是基于对上帝虔诚基础之上的”。在美国人看来,“美国民主制把世界从专制者压迫下解放出来的使命,正是基督教注定把世界从撒旦统治下拯救出来的世俗表达。”在现实世界中,旧日清教徒的宗教使命逐渐被“自由”“民主”和“人权”等同样体现着宗教热情的世俗政治使命所取代。表现在外交上,小布什总统的观点颇具代表性:“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是建立在两个支柱上的:第一根是促进自由、公正和人的尊严,即为结束暴政、推进有效的民主、扩展繁荣而工作;第二根是通过会集正在成长的‘民主共同体’来应对我们时代的挑战”;“我们这个世界中最佳结束暴政的目标,是美国的政策。……我们的政治家的目标,就是帮助建立一个民主的、良好治理的世界”。(张宇燕、高程著:《美国行为的根源》)


       这里,小布什总统提出了一个重要概念:“民主共同体”。他的前任克林顿总统对这个概念有着较为详细的解释。克林顿在1993 年 9月27 日第48届联合国大会上的讲话中阐述冷战后美国的立场和目标时第一次提出了“世界民主共同体”的概念。他用“扩大民主”取代“遏制战略“。克林顿指出:


       在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新时代,我们的首要目标必须是扩大和加强以市场为基础的世界民主共同体。在冷战期间,我们试图遏制对自由制度生存的威胁。现在,我们寻求扩大生活在这些自由制度下的国家范围。因为我们的梦想是有一天,世界上每个人的意见和能量都将得到充分表达,在一个繁荣的民主国家相互合作、和平共处的世界里。


       克林顿把这一目标类比为“十字军东征”。他说,美国认为,扩大市场民主共同体不仅符合我们自身的安全利益,而且还能推进本机构《联合国宪章》及其《世界人权宣言》所载的目标。因为基础广泛的繁荣显然是预防性外交的最有力形式。“民主的习惯就是和平的习惯”。民主植根于妥协,而不是征服。它奖励宽容,而不是仇恨。“民主国家很少相互发动战争。”它们在贸易、外交和全球环境管理方面成为更可靠的合作伙伴。在法治和尊重政治、宗教和文化的民主国家,少数群体对自己的人民和对人权的保护更加敏感。


       基辛格在《大外交》一书中揭示了美国人共同的基本信念:“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政治制度,其他人类只有放弃传统外交,跟美国一样信奉民主及国际法,即可获得和平与繁荣。”而“绝大多数的美国领袖在当年跟现在一样都深信美国负有传播其价值观以促进世界和平的特殊使命。”威尔逊不断重复这一信念:既然美国已经长为一个世界强国,那么它必须为把象征着“自由、民主、和平”等之理念的“美国主义”推向全世界而战斗到底。罗斯福明确声称,民主必将传播开去,取代其他统治人民的方法。”杜鲁门表示,美国这个历史上“最伟大的、太阳底下最伟大的”共和国承担了世界的领导责任;它不但要为自己而且更要为全世界人民谋求繁荣与昌盛。”肯尼迪满怀激情地宣告,“应让每一个国家明白,不论他希望我们走运或倒霉,我们将付出任何代价、承担任何重负、克服任何艰难、支持任何朋友、反对任何敌人,以确保自由的存在和成功。”尼克松告诫:如果“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美利坚合众国像一个可怜的、绝望的巨人那样行动,极权主义与无政府主义的势力就将威胁到全世界所有的自由国家与自由制度”。“美国无法充实他的传统,除非它同那些为争取自由与人类尊严而斗争的人们始终并肩战斗。”里根郑重保证:“美国必将成为“自由的典范”和“希望之光”。克林顿声明:“任何国际安全问题都没有比在全世界确保民主的胜利更迫切……现在是美国领导统一的、坚定的全球民主联盟的时候了,就像它曾领导战胜共产主义的全球联盟一样。” 小布什将美国的政策定位于“寻求并支持世界各国和各种文化背景下成长的民主运动,寻求并支持民主的制度化。最终的目标是终结世间的任何极权制度。”。总之,“美国人以拯救者的心态,迫使其他国家选择民主和自由制度。”(张宇燕、高程:《美国行为的根源》)


       为了推进民主价值观,解决非民主国家问题,小布什总统第二任伊始,美国国会通过了《2005年促进民主法案》。这在美国历史上具有里程碑的历史意义,使美国向全球推进自由民主价值观由道德、政策层面上升为法律制度。


       《促进民主法案》主体部分包括国务院活动、与其他民主国家的联盟、促进民主的资金来源、支持特别区域倡议、总统的行动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等六章。在前言“调查结果”部分《法案》从三个重要方面说明了美国向全球推进民主的深层原因:第一,一些国家一直缺乏民主、自由和基本人权,这不符合美国所依据的普世价值,也对美国、其利益和朋友构成安全威胁,就像在激进主义、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可能猖獗的国家一样。第二,非民主统治与对国际和平与安全的其他威胁之间存在着相互关系,包括战争、种族灭绝、饥荒、贫穷、贩毒、腐败、难民潮、人口贩运、宗教迫害、环境退化和对妇女的歧视。《法案》指出,“民主国家之间的战争极为罕见,而非民主国家之间的战争司空见惯,近1.7亿人因极权主义政府的政策而丧生。”《法案》认为,非民主统治与饥荒之间有很强的相关性。世界上77%的难民来自缺乏选举民主的国家。在非民主国家,妇女往往面临特别的困难而且缺乏机会,贩卖妇女和儿童的现象往往很猖獗。第三,经济和政治自由与环境保护之间存在正相关系。一个充分反映基本人权和政治权利的世界将摆脱独裁统治。这样一个世界将更加安全、更加公正、和平、繁荣和稳定。缺乏自由和民主的国家必然会限制人类潜力的充分发挥。


       为了向非民主国家推进民主价值观,《法案》提出了九条政策:(1)促进外国的自由和民主,作为美国外交政策的基本组成部分;(2)确认外国的基本自由和人权,并谴责侵犯这些自由和权利的行为,将其作为美国外交政策的基本组成部分;(3)利用美国影响力的一切手段,支持、促进和加强外国的民主原则、实践和价值观,包括自由、公正和公开选举、无记名投票和普选的权利;(4)保护和促进基本的政治、社会和经济自由和权利,包括结社、言论、新闻和宗教自由,以及拥有私有财产的权利;(5)保护和促进对外国法治的尊重和遵守;(6)向位于非民主国家的组织、个人和运动提供适当的支持,这些组织、个人和运动渴望在这些国家自由生活并建立充分的民主;(7)向自愿向民主过渡的外国提供政治、经济等支持;(8)将美国的外交政策用于促进普遍民主的长期挑战;(9)加强与其他民主国家的联盟和关系,以更好地促进和捍卫共同的价值观和理想。


       《促进民主法案》援引小布什总统在就职演说和国情咨文中强调的重要理念:“坚持追求自由是美国外交政策的驱动理想”。小布什并明确表示,“捍卫自由的最好办法是将自由传播到暴政猖獗、机会被扼杀、恐怖主义滋生的地方”。《促进民主法案》的出台,为美国两党进一步在全球推进自由民主提出了法律依据与共同行动指南。任何国家无视或挑战美国自由民主价值观,推行共产主义、实行独裁统治、侵犯人权、武装变更领土、进行恐怖活动,都被视为“邪恶帝国”“邪恶轴心”“流氓国家”或“邪恶力量”,轻则遭到经济制裁,重则遭到军事打击。


       罗斯福总统曾经说过,“民主愿望不仅仅是人类历史的最新阶段。它是人类历史。”早在二战结束时的1945年,时任陆军参谋长马歇尔将军向战争部长汇报时称:“美国民主的力量,从来没有如此彰显,我们也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看到我们可以如此深刻的影响人类的未来。”经过近80年的战争与奋斗,美国的“民主世界共同体”越来越大。特别是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原苏联共产主义阵营的国家,纷纷倒向美国资本主义阵营。据《全球民主时刻表》一文的数据,世界1800年有3个民主国家,1900年13个,1950年20个,1970年30个。到2015年,已经约有130个。也就是说,从1970到2015年的45年之间,实行多党民主选举的国家增加了100个。2021年12月美国举办“世界领导人民主峰会”,110个国家受邀出席。


       放眼全球,民主的潮流,浩浩汤汤,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不可能成为孤岛。40多年前,中国顺应世界潮流,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实质上,改革,是放弃共产主义转向“自由民主”的改革;开放,是向以美国为主导的“民主世界”的开放。经过40多年的改革开放实践,中国经济不仅获得高速发展,而且社会生活方方面面已经融入国际民主社会,从而为民主化政治变革奠定了雄厚的基础。对此,为美中建交做过“决定性里程碑”贡献的卡特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在他的《战略远见》一书中做了精辟分析:


       从比较长远的角度看中国的情况,很难想象中国能永远不许外部世界的压力传入内部,而外部世界却正变得越来越相互依存和相互联系。中国孤立自己的代价会是巨大的。中国在发展,发展的结果正在积聚:中国已经涌现出非常了解国际情况的中产阶级;无数的中国人去海外学习;数以百万计的大学毕业生不可避免地把民主当成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表达自己尊严的方式;在如今的交互通讯的世界里,即使是最坚定的精英也无法让社会处于意识形态封闭状态。所有这些都说明一个道理,中国也会加入民主的主流之中。


       民主与专制:新的国际秩序正在形成


       美国在国际交往中习惯于用自由民主的价值观作为衡量各国立场与派别的重要尺度,并在200多年的发展中形成了固化的思维定式。冷战时期,美苏之间的对抗被理解为“善对恶、“民主力量对专制主义“、“资本主义对共产主义”、“基督教对无神论”之间的一场拯救世界的斗争。(罗赛蒂著:《美国对外政策的政治学》)在世界民主化的潮流中,随着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冷战的结束,美国直接将世界划分为“自由民主”与“专制独裁”两个阵营。“我们正在经历一场“专制政体和民主政体之间的全球斗争”。拜登政府自执政伊始就高举“自由民主”的大旗,致力于扩大民主国家的联盟对抗中国。正如中国驻乌克兰前大使高玉生所说,俄乌战争彻底终结了雅尔塔体系和冷战的残余,世界开始走向新的国际关系格局和秩序。(中国国际金融30人论坛暨中国社科院国际研究学部主办的内部视频研讨会高玉生发言)


       俄乌战争是新的国际秩序最新表现。2022年3月2日,联合国大会压倒性谴责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要求立即全部撤军。联合国193个成员国有181个参加了投票。其中141个支持谴责莫斯科的决议案,只有5个成员国反对,35个成员国弃权,但不影响决议案通过所需要的三分之二多数。


       美国把这场战争看作“一场新的自由之战”“民主之战”。3月26日,拜登在访问波兰的讲话中指出:“现在,在长期争取民主和自由的斗争中,乌克兰及其人民站在拯救国家的第一线。”他把乌克兰对俄罗斯的反侵略斗争看作“争取自由的伟大斗争”:“民主和专制之间的战斗,自由与镇压之间的战斗,基于规则的秩序和由暴力统治的秩序之间的斗争。”乌克兰的勇敢抵抗是“为团结所有自由人们的重要民主原则而进行的更大战斗的一部分:法治、自由选举、言论自由、写作和集会自由、信仰自由和新闻自由:这些原则是一个自由社会的关键。”拜登指出,“俄罗斯设法造成了一些我相信他从未打算过的事情:世界民主国家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得到了振兴,我们曾经花了几年时间才实现的目标和团结。“西方帮助乌克兰抵御俄罗斯的入侵事关为全世界几代人捍卫民主。”他说,“此刻的考验是有史以来的考验。”“最紧迫的,我们必须在世界民主国家之间保持绝对的团结“。他强调,“我们将有一个不同的未来——一个更光明的未来,植根于民主和原则、希望和光明、体面和尊严、自由和可能性。”


       前台湾驻美代表处政治组组长赵怡翔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说,“这场战争使全球威权阵营和民主阵营的界线划分的更清楚,各国都必须重新表态他们所属的阵营,现在人们已经见到世界上多数国家都是站在民主自由这一块,而且也在重新认知来自威权国家的威胁”。


       “这是一场法治与靠枪杆子统治间的冲突,这是民主与专制的冲突,这是以规则为基础的秩序与赤裸裸的侵犯之间的冲突。”欧洲联盟执行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2022年3月1日在欧洲议会上表示:“我们今天如何回应俄罗斯的作为,将决定国际体系的未来”。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3月8日在访问爱沙尼亚时说:“这是普京总统为了让一个民主主权国家屈服而发动的战争。全世界都将追究他的责任,直至他停止。”


       3月15日,捷克、斯洛文尼亚和波兰三国总理代表欧盟冒着炮火访问乌克兰首都基辅。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在推特上发布三位总理与泽林斯基总统会谈的照片时写道:“在被战争蹂躏的基辅,正在创造历史。在这里,自由与世界专制斗争。”


       3月16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对美国国会参众两院的视频演说引起华盛顿民主、共和两党团结支持。众议院议长佩洛西表示,“是的,所有人都敬畏乌克兰人民的非凡勇气和决心,他们不仅捍卫他们的民主,还有全世界的民主。”


       尽管中国在乌战爆发后一直竭力强调乌克兰和台湾不可同日而语,但分析人士指出,战争令美国在欧洲的和亚洲的盟友和伙伴们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威权国家的危险,担心台海地区有一天也会爆发一场恶战。这令美国和欧洲的团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美国的领导之下,北约不仅继续东扩,还大有成为一个全球军事联盟、将威慑力投向亚洲之势。虽然很多欧洲国家的中国政策在战前就已经开始转变,但是这场战争加速改变了欧洲的政策基调。德国目前新政府与默克尔战前的政策截然不同。欧盟一反以前尽量不插手亚洲事务的做法,在去年发布的《印太合作战略》和《全球门户》政策文件中则提出要加强在“印太”地区的军事存在,在地区安全上扮演更加积极和有效的角色。欧盟外长理事会发布《欧盟印太合作战略报告》在详细阐述欧盟参与印太地区事务的背景的同时,突出强调强化印太地区务实合作和军力扩张。自去年以来,英、法、德等国家已先后派舰艇进入西太平洋。四月,在美国主导下,北约外长会议除了邀请乌克兰外,首次邀请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4个亚太国家参加,并12年来首次修改战略方向和行动指南,重点考虑“中国因素”。鉴于与中国的经济联系,韩国多年来一直在中国问题上十分谨慎,但最近几个月的一系列迹象显示,韩国越来越愿意站在美国一边。韩国最近高调宣布加入北约网络组织;派出自1990年参演以来最大规模兵力,参加由美军印太司令部主导的2022年“环太平洋军事演习;还将首次参加由菲律宾主导、美日参与的“海上战士合作”。5月20日,韩国总统尹锡悦在与美国总统拜登共同视察三星电子平泽半导体工厂时宣布,愿同美方构建经济安全同盟。


       美国前白宫国安会亚太事务高级主任迈克尔·格林对美联社说,美国在欧洲的和亚洲的盟友第一次意识到了他们共同面临着风险,在战后时代,第一次出现了美国在欧洲的盟友和在亚洲的盟友真正走到了一起的局面。据美国之音报道,在乌战之后的一系列围绕强化美欧关系的穿梭外交之后,美国最近不失时机地将重点转向亚洲,进一步夯实一个从北美到欧洲,从东亚到东南亚合纵连横抗衡中国的统一战线。


       “铁幕”再次落下,不仅是从波罗的海到黑海,而且将形成西方主导的阵营与其竞争者的最后对决。中国国务院参事室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副理事长胡伟在他的《俄乌战争的可能结果与中国的抉择》一文中认为,西方将以民主国家和独裁国家划线,并把与俄罗斯的分歧定义为民主和独裁的斗争。“新的铁幕不再以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大阵营划线,也不局限于冷战,而是西方民主与反西方民主的生死决战。铁幕下西方世界的铁板一块,会对其他国家产生虹吸效应,美国印太战略将得以巩固,日本等国将进一步紧贴美国。美国将构建空前广泛的民主统一战线。”胡伟的分析与美国构建“世界民主共同体”的历史使命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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