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静冲击波
《柴静调查:穹顶之下》,这部片子的意义远远高于传播知识本身。其意义之深远,不限于雾霾,不限于环保,而在于唤起民众。如果能由此推动公众真正有效地参与决策,实施监督权,将有重大政治意义,此更待日后验证。这定是中国环保的一个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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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一年一度的中国人大政协“两会”在北京如火如荼召开,一举一动都高度吸引人的眼球,国内外关注度前所未有。
无独有偶,这一周,中国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其关注度堪与两会媲美。
中国央视前记者柴静制作的一部电视片《柴静调查:穹顶之下》在中国互联网上火了,从2月28日播出,一周之内点击率超过2亿,朋友圈内因柴静话题手机被频频刷屏的现象屡见不鲜,中国环保股因此大涨。
这的确是一种很少见的情况。虽然互联网上经常有火一把的情况出现,但如此海啸般的爆棚则相当罕见。无疑,柴静掀起了一场新旋风,这场旋风的中心议题是环保,确切讲是大环保中的一个问题——雾霾。
雾霾的危害
在这部时长达103分钟的电视纪录片中,柴静聚焦雾霾及空气污染的深度调查,把什么是雾霾、雾霾的形成及解决出路,进行了比较详细而深入的记录和剖析。
电视片开头,柴静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衣放松地站在那里,用舒缓的语气,娓娓讲述发生在2013年冬天,北京的一次特别严重的雾霾,巧合的是,那时她刚刚知道自己怀孕了。
“这是2013年1月北京PM 2.5数值图表,一个月里有25天的雾霾。” 她说。
而柴静的女儿,刚刚出生便有一个必须立即拿掉的良性肿瘤,作为负责任的母亲,她必须弄清楚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灾难?
于是,她对此进行了长达一年的调查,走访多个污染现场寻找雾霾根源,并在中国、美国、英国之间奔走,多国实地拍摄治污经验,其目的就是要弄清楚到底什么是雾霾?雾霾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应如何应对雾霾?
在交流现场,柴静同时综合运用当众演讲、现场演示、视频展示和网络传播这四大手段,剖析了给中国带来严重大气污染的燃煤和燃油存在的四大问题。
在《穹顶之下》电视片中,柴静为所有观众讲解了在过去的一年中,她所“看见”的一切:在雾霾中生活一天,一个白色的采样仪变为黑色,从中检测出来15种致癌物质;随环保部门在中国大气污染严重地区以无人机巡航,深入非法排污工厂,揭开鲜为人知的“褐煤”对污染的巨大影响;在北京每天凌晨都会出现污染的峰值,为揭开夜间污染不降反升之谜,深夜来到北京的延庆,调查柴油车排放不达标并大面积造假现状;回故乡寻找十年前山西污染节目当事人,探寻能源结构背后工业化城镇化之路,拜访中国能源领域权威人士,探索未来能源体制改革方向……
按照《穹顶之下》的描述,“雾霾”就是“PM2.5”,一种燃气里肉眼根本看不到的微小颗粒,弥漫在空气里,穿透力极强,在攻击人类躯体的作战中,几乎没有失手过。
《穹顶之下》把PM2.5危害人体的过程,制作成了动画,并以第一人称让PM2.5自己来表述怎样对人体实施犯罪的?从进入鼻孔,穿越咽喉、肺,最后到达心脏,人体所有免疫系统构成的防火墙,都不能有效阻挡pm2.5的侵入,pm2.5积累到一定量,就可致人患呼吸道疾病和癌症等。最令人怵目惊心的是,目前中国雾霾pm2.5含量极大,超标准14倍。换句话说,生活在雾霾下的人们,对身体受到的极大伤害防不胜防,且无能为力。
《穹顶之下》把数据视觉化,引用包括中国科学院院士、前卫生部部长陈竺等在内的专家报告的数字,估计中国每年因室外空气污染导致35—50万人早死。
研究表明,雾霾天气对人体最直接的影响分为三类。1、雾霾天气易诱发心血管疾病:雾霾天气使气压低,湿度大,人体无法排汗,诱发心脏病的几率会越来越高。2二、诱发呼吸道疾病:雾霾中含有大量的颗粒物,这些包括重金属等有害物质的颗粒物一旦进入呼吸道并粘着在肺泡上,轻则会造成鼻炎等鼻腔疾病外,重则会造成肺部硬化,甚至还有可能导致肺癌。3、上呼吸道感染:雾霾天气,空中浮有大量尘粒和烟粒等有害物质,会对人体的呼吸道造成伤害,空气中漂浮大量的颗粒、粉尘、污染物病毒等,一旦被人体吸入,就会刺激并破坏呼吸道粘膜,使鼻腔变得干燥,破坏呼吸道粘膜防御能力,细菌进入呼吸道,容易造成上呼吸道感染。
雾霾有“冬季杀手”之称,加上工业废气、汽车尾气、空气中的灰尘、空气中的细菌和病毒等污染物,附着于这些水滴上,人们在日常生活和出行中,这些物 质会对人体的呼吸道产生影响,可能会引起急性上呼吸道感染如感冒、急性气管支气管炎及肺炎、哮喘发作,诱发或加重慢性支气管炎等。特别是小孩呼吸道鼻、气管、支气管黏膜柔嫩,且肺泡数量较少,弹力纤维发育较差,间质发育旺盛,更易受到呼吸道病毒的感染。此外,大雾天气空气质量差,抵抗力较差的糖尿病患者极有可能出现 肺部及气管感染而加重病情等。
形象、通俗的画面展示,加上权威且惨烈的数字摆在面前,看者人人恐怖、自危,这正是这部电视片震撼人心的地方。
“在这场跟人类的战争中,我们最脆弱和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就是我们的孩子和我们的父母,这些小孩大多才两个多月大,还没有出过门,但是已经得了肺炎,他们在接受雾化治疗……在2013年1月份,重雾霾期间的时候,我们整个国家,有27个城市出现了急诊人数的爆发性增长,以儿童和老人为主。”
解说词直接触及人们最敏感的神经,爱幼敬老,伟大的父爱母爱,谁都必须坚守的道德底线和无法回避的神圣情感,其艺术感染力同样强大。
《穹顶之下》当然不滞于仅仅渲染雾霾的危害。柴静言词明确,把中国雾霾产生的根源归结于大量烧劣质煤和“两桶油”(中石油、中石化两家油企)等,同时对油质标准由企业制定、政府职能部门执法不力或有的环保法律没有明确执法主体等等等等社会问题,都做了披露,最后又身体力行,告诉人们怎样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从身边做起,来共同治理雾霾……
对雾霾治理的强烈呼吁
柴静为此付出了个人出资100多万元的代价,且不找赞助商搞商业播出,类似于公益播出。因此这次关于雾霾的调查,被认为“是非机构、非记者所做的信源最权威、信息最立体、视野最开阔、手段最丰富、最有行动感的雾霾调查”。
一时间好评如潮。
“《柴静调查:穹顶之下》图片新闻是有力量的,这种力量来自于客观现实,同样来自于公众期待。对于雾霾,公众已经并不陌生,然而究竟雾霾为何物,很多人却并不清楚。不管是出于记者的职业习惯还是出于母爱情深,柴静的《穹顶之下》无疑为公众打开了了解雾霾的另外一扇窗口。这既是对雾霾现象的一次科普,同时也是对雾霾治理的强烈呼吁。”
“媒体人的敏锐目光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相比于那些整天吐口水的网络大咖和整天吐槽的网民,柴静等人无疑代表了一种更加务实的行事风格,那就是靠事实说话,靠证据说话。而这也恰恰是喧嚣的网络时代最应该提倡和鼓励的品质。”有人这样评价。
清华大学原党委书记、环境学院教授杜鹏飞说:“这部片子的意义远远高于传播知识本身。其意义之深远,不限于雾霾,不限于环保,而在于唤起民众。如果能由此推动公众真正有效地参与决策,实施监督权,将有重大政治意义,此更待日后验证。这定是中国环保的一个里程碑。”
中国新任环保部部长陈吉宁在3月1日的媒体见面会上表示,他昨晚认真地看了柴静的纪录片,今天一早就给她发短信,对她表示感谢。柴静的纪录片从公众健康的角度唤醒公众的环保意识,值得敬佩。对柴静的报道,用积极和善意的态度来鼓励这种行为,还说,面对面的互动交流很重要,将认真采纳落实媒体意见。
绿色和平组织的李雁说,中国新的环保法上个月付诸实施。中国领导层解决环境问题的意愿日益强烈:“中国领导人越来越决心追求增长质量,而不是数量。他们越来越多地强调高质量的清洁增长。”
除了高官和权威人士,更多媒体、专业人士、文化界影视界明星、草根、柴粉等,纷纷力挺。
人们倍加关注《穹顶之下》,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柴静这把火旺烧的时间节点。
观察者网说:柴静,雾霾,都是大众话题,两者结合在一块碰撞出的火花不能不吸引公众视线,何况还有“穹顶之下”这样一个略带压抑的标题。微妙的是,3天后,全国“两会”开幕,环保也是“穹顶之下”的我们关注的最热门议题之一。
中石油高层反击柴静
《穹顶之下》以环保为题材,自费拍摄,公益播出,为人民的健康鼓与呼,按理说拥趸多多,不应该有杂音。然而,伴随着一片叫好之声的,是质疑乃至非议之声四起,柴静本人和如她的《穹顶之下》,被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中石油高层亲自撰文反击柴静:
大家好!我叫万战翔,现在是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质量与标准管理部副总工程师。看了柴静的雾霾纪录片《穹顶之下》,着实让我难以再沉默下去。昨天看到立方石油网发布的《终于有中石油的人来和柴静谈谈石油的事了!》, 深有感触,今天决定借这个平台发表我对柴静女士纪录片的一些看法。此看法仅代表我个人言行,与中石油无关!
我以一个石油行业标准化专家的身份纠正她片子中存在的几大问题:
1、片子虽然提出了烧煤和汽车尾气是雾霾两个原因,但回避了哪个是主次轻重,让人误以为烧煤和尾气对雾霾的“贡献率”是同样的!其实从雾霾最严重的整个华北地区来讲,烧煤才是罪魁祸首!她自己也承认世界各国烧煤,中国第一,河北第二,唐山第三。她也提到,东京的车比北京多,可是没有雾霾。北京的油几年前就达到“京五标准”了,与欧洲、日本同等水平。所以说华北的雾霾不该算在尾气头上!政府不该避重就轻一直想用行车限号来展现所谓的治理雾霾的“行政作为”。她为什么不说明白这些呢?
2、她说中国的油品标准不是政府制定的,是油企制定的。她说错了!其实北京的京五标准是北京环保局制定的,国五标准是国家标准委制定的。几次重要的技术指标讨论和审定会议甚至都是国标委副主任亲自主持会议亲自拍板(我是参会见证人)。她花费百万元调研拍片,怎么这些基础的事实都没搞清楚呢?
3、她说应该大力发展清洁能源多开发天然气使用天然气,说由于只有几大油企垄断经营,中国的天然气只开采了20%多,而不像美国那样有几千家油企。其实她根本不懂天然气勘探与开发是一个阶梯进行可持续开采的科学道理和技术,也不了解中石油为了加大国内天然气供应,投资建设了“四大战略通道”努力进口天然气,即使进口气价格远高于国内销售价格造成进口越多亏损越严重的局面,但中石油为了保证清洁能源的供应仍义无反顾!!试想,如果真像柴静说的那样开放几千家私营企业开采销售油气,必会鱼目混珠,假冒伪劣充斥,他们的加油站你敢进去加油吗?军队的坦克飞机军舰敢用吗?
4、她说中石油中石化是副部级单位,国家发改委不敢过问生产油品的成本。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纯属其炒作和制造轰动效应的职业习惯在发挥泛滥!中石油中石化财务部门每每都是在发改委的要求下详细报告经巨量核算的成本财务报告。怎么在她的眼里,中国的央企都成了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流氓无赖了?难道他们央视就是这样对待广电总局的吗?
5、她这个片子本意是暴露问题,寻找解决之道,可她自己又转圈否定自己。她说到炼钢烧煤是华北雾霾主因,应该遏制。可她又说这些产生雾霾的企业解决了10万人的就业,无法取缔,好像是在替政府求情解围。也许是她脑力不够,也许是她知识不够,也许是她思想不够,反正并无什么真知灼见,其实都是几十年前欧美国家成功治理污染的现成理念和方法。但还是很欣赏她的出发点和满腔激情的。片子中还有不少张冠李戴的小儿科错误,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对错七三开吧。
其实一句话就可概括中国雾霾之殇:每个老百姓都是雾霾的制造者,但是,管控、治理、消除雾霾,责任在政府!!!世界各国治理雾霾的成功之路也证明,责任在政府!!!
吉广网用《柴静“穹顶之下”散布的不能都是恐惧》为题,对柴静应不应该用自己的女儿生病为由作为整个记录片引子提出质疑。
“人们质疑柴静《穹顶之下》以女儿生病为由,巧妙地引入和链接在雾霾的危害。乍看自然而且佐证了是自己和雾霾的一场私人恩怨,但也将很多种病症与雾霾链接起来,也形成了整个新闻调查片的哀怨、悲观和煽情的基调。尽管雾霾能够引发很多病,但还没有更多有效可信的证据能够将其女儿的病,就是雾霾导致的。这在新闻调查中是应该极力避免的以偏概全的泥淖。”
“笔者绝对不反对我们的空气质量已经恶劣到必须紧急和全面整治的地步。但是柴静给我们的传递的情绪是,我们对我们的环境无可奈何,这种经济和体制架构让我们必将长期生活在恐惧之中。我们自身对现在已经糟糕透顶的空气没有改变的方法和可能……”
更有言辞激烈者,以阴谋论对柴静动机提出强烈质疑。网上广为流传的《柴静门真相大白》较为代表。(全文另发)
也有本着解决问题的美好愿望,真诚据理论正的。
新浪传媒一篇题为“为什么《穹顶之下》没有说服我?”的文章,从专业技术层面对pm2.5的研究进展做了披露,又从辩证法的角度,指出雾霾虽然危害性极大,但决没有达到人们想象中的危害程度。
文章尽显真知灼见,读后释疑不少,令人佩服。
让环保法成为有钢牙利齿的“利器”
其实,力挺也罢,贬斥也罢,有一个基本事实无法改变,这就是柴静的确击中了环保问题的要害,让更多的人或单位,从普通百姓到中央政府,都高度重视污染对未来环境的影响。
“《穹顶之下》名称借自斯蒂芬﹒金的小说,寓意和动人之处不亚于小说和同名电视剧……仅从“雾霾中国”、“中国空气病”之类的提法就可以窥见他的眼界与着力,但可以预见,柴静的《穹顶之下》会让更多人意识到,我们的确是可以有所作为的呼吸共同体!她居于调查的动员,将引发新一轮的、更广泛的从立法完善到公共政策调整再到公民个人作为的治霾行动。”腾讯网如是说。
“崔永元的《考察转基因》和柴静的《穹顶之下》令人不禁反思:1.他/她们均为退出央视的媒体良心;2.他/她们均为自己出资为民族做事;3.他/她们的动机均基于对生命的敬畏和对科学的缜密考据;4.他/她们均被专家视为外行却揭开了政府N个专研机构耗无数忆资金遮盖的真相。赞!”诗人沙光在题名《脊梁正解》中说。
这些文字有一个共同点,就
是都提到了环境治理的最重要主体——政府。
在中国,环保发展的顶层设计,五年前已经开始。
2010年,环保产业被国务院列为七大战略性产业之首,市场对于环保的关注度也空前提高。2014年是环保“十二五”规划的最后一年,也是中央政府和环保部开始讨论、制定“十三五”规划的年份。
两会召开前夕,华创证券发文《环保是两会行情及“十三五规划”下确定性最高的主题》,文章提到,“综合目前市场消息来看,环保成为了两会主题下面最确定、范围和资金容纳程度最大的主题。同时做多环保主题的首要核心原因是2015 年对“十三五”环保规划的讨论,将掀开环保产业新一轮投资周期。
每五年的环保规划是中央政府的庄严承诺,随后层层分解为各省市的目标,与官员考核息息相关;这导致了中央政府的环保政策直接指挥地方政府后续的环保项目投资,这决定了在每个五年周期内的环保治理市场蛋糕有多大。
而柴静也关注到环保和能源反腐,他列举了刘铁男的案例,也采访了国家发改委原副主任解振华等人,非常清晰的指出了一条理论上可行的环境经济学解决方案:尊重市场规律,让市场去淘汰落后产能,去推动技术创新,去选择更清洁能源;而政府以及其他公权力机关要做的,就是建立有效的环境司法体系,保证市场公平。”
2014年APEC会议期间,北京突现少有的蓝天,于是这蓝天有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名字“APEC蓝”,随后中美发布应对气候变化联合声明,中国政府首次正式提出2030年左右中国碳排放有望达到峰值,并将于2030年将非化石能源在一次能源中的比重提升到20%左右。碳排放与雾霾同源,这一计划有协同减排效果,将对中国大气治理带来巨大影响。
据柴静所述,“当前《大气防治法》正在修订,我将采访的资料和稿件都发给了全国人大法工委,希望能为法律修订带来一点参照。他们逐字看完,附上建议,返还给我,并打电话表示感谢,说会在修订时考虑相关问题。我将稿件也发给了正在制订国家油气体制改革方案的小组成员,得到的反馈也让我很意外。他们提出的唯一意见是,如果篇幅不限,可以谈得更多。”
目前两会尚未结束,新修订的有关环保污染的法规是什么样子,无法估计。而从2015年1月1日开始实施新的《环保法》,则被称之为“史上最严的环保法”。全国人大新闻发言人傅莹3月4日回应媒体提问时说,全国人大常委会经过四次审议,出台了新环保法,新环保法是“有牙齿”的,对污染是“零容忍”,而且惩治措施也是非常严格的。但仅有这部法是不够的,我们正在对大气污染防治法进行修改,一系列相关的法律都要“动大手术”。
“一个好的法律不能成为Piece of Paper,‘纸老虎’。” 中国环保部长陈吉宁3月7日下午在“两会“新闻中心发布会上说。
环保部将2015年定为环境保护法的“实施年”。对于违法的特别是未批先建的企业进行全面排查,陈吉宁提出四个“不放过”,即“不查不放过、不查清不放过、不处理不放过、不整改不放过”。 陈吉宁表示,要让环境保护法成为有钢牙利齿的“利器”,透露出中国治理环境污染的“硬”决心。